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奴隶少女带着惊讶的表情欲言又止,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求求你了这位大人,我不想死。我的家里还有妻子……”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冰幕内传来,是被禁锢了的威利在哀求。他周身覆盖的脉气虽然可避免其被直接冻僵,但他试了试,却怎样也无法将这冰幕损毁。
兜帽男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着不远处的奴隶少女摆了摆手。
少女踉跄着小跑过来,不等兜帽男开口便道“大、大人。我叫艾琳,林地人,来自大泥堡。我爸爸是一名药剂师,我……”
“打住!”兜帽男见她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不在乎你是谁,艾琳。”
少女不再作声。这里一路上的经历让她看到了此前十五年都不曾看到过的人性阴暗面,灾难总是会将人生催熟。
兜帽男径直走到禁锢着威利的冰幕前。他的一只手掌贴在冰幕上,另一只手对着艾琳指了指里面的愈发虚弱的红光“你说他该死,还是该活?”
艾琳被兜帽男的问题闻得不知所措。
一方面,她恨死了威利。若不是兜帽男出手相救,自己在这个奴隶贩子的手里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另一方面,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药剂师的女儿,家庭从小的教育使她无法轻视生命到一句话决定别人死活的地步。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艾琳目光在兜帽男和冰幕之间来回转换,这种纠结的煎熬甚至让她红了眼眶。
“三。”兜帽男用读秒示意艾琳不要浪费时间。
“二。”
“一。”
“等等,先生。我……”
“很好的决定。”兜帽男一脸惋惜却毫无停顿之意,只见他附在冰幕上的手掌轻轻一张“破碎吧!”
“不,不!你知道我是什么组织的人么!他妈的……”冰幕内传来了绝望地哀嚎。
一股比先前更加猛烈的寒气内噬,威利散发出的红色光芒和他的生命体征瞬间消失。而后咔嚓一声,冰幕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条裂缝,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正在扭曲和拉扯它。随着裂缝不断扩散,一声巨响后连同里面的身体和冰幕一同被撕碎崩塌了一地。
“呕~”一边的艾琳吐了出来。
地上的那些断肢切口平整,像极了刚才身首异处的哥布林。
兜帽男重新戴起帽子,并轻轻掸去溅在自己身上的冰渣。
他看了一眼艾琳:“你自由了。”
“你……你杀了他。”
“嗯……是啊。为了你的自由,我只好杀了他。”
“不,你……”
“为了我的耳根子清净,我也不介意杀了你。”
艾琳听到这句话瞬间闭起了嘴巴。
兜帽男也不再言语。他蹲下搜了搜威利零碎的尸体,毕竟人贩子在长途送货的时候肯定也是要带着点盘缠的嘛。
50帝国镑,一瓶霜环蛇毒,一瓶蛇毒解毒剂,这是……兜帽男拿起一块圆形的金属标牌朝着光线相对充足的地方晃了晃:标牌上雕刻着一把缠绕着荆棘的匕首。
“嘶……完蛋了,棘沼党!”他眉头一皱。
棘沼党是帝国境外出了名的奴隶贩卖结社,总部设立在有着恶欲之城名号的蛾摩拉。其组织势力庞大、成员众多,据说甚至跟几座独立城邦的僭主也有买卖关系。只是因为怒河帝国禁止奴隶贩卖,所以他们在帝国境内并不常见。
“我说他个人贩子怎么敢往怒河帝国里走……这下麻烦了。”兜帽男迅速起身,语气中有一丝埋怨自己下手太快了的懊恼。他看了一眼尸体,快步准备离开。
“光、光头先生!你很强大,或许你能帮助我……”艾琳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