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渐似乎觉察到了沈鹿呦的异常,他挑一挑眉,不解地看着沈鹿呦。
这个奇怪的女人,刚进门时因为喝多了,浑身软软的,像一根站不起来的面条。随即却又突然神勇无比,从炕上跳起来搧炉煮水。然后就是气氛诡异地献茶。这会子却又望着自己,浑身发抖起来
就算你是小耗子,我可未必是扑鼠的猫啊!闾丘渐不屑地想。
刚才,等候沈鹿呦搧炉温水之际,闾丘渐是除了斗篷,挂在门边的衣帽架子上的,此刻喝完水,要告辞而去,于是伸手去取斗篷。
沈鹿呦等了半天,始终不见闾丘渐变身为兽,心中不免大感失落,暗自抱怨高总管真是年纪太小,办事不牢,给一包毫无用处的粉末她,还闹得她神经兮兮的。
可此刻,她也无可奈何了,想着今晚自己已是全力以赴,尊严、面子、廉耻心,已经通通不要,却还是这样的结果,也只能就此罢手了。
难不成还真要像何云梦所教的,自己扯开领口,扑进默王怀里去?这事她实在做不来的
沈鹿呦见闾丘渐浑若无事,告辞要走,只得抢先摘了衣帽架上默王的斗篷,依依不舍地为默王整理一番。
沈鹿呦心想,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就算得不到他,能为他系一次斗篷也是好的呀。
于是,沈鹿呦慢慢挪动脚步,站在闾丘渐面前,为他披上斗篷,又将系斗篷的绸带,在闾丘渐颔下细细地拴出一个美丽幽怨的蝴蝶结。
斗篷已经系好,沈鹿呦发现自己竟是这样地舍不得这个男人离去
沈鹿呦心中不觉对自己哂然一笑,然后抬眼望向闾丘渐
四目交投的刹那,沈鹿呦清晰地看到,闾丘渐的眸子里爆出两星花火
沈鹿呦敏感的身子像被火烫了一下,微微一颤,心跳加快,双颊酡红起来
那一刻,沈鹿呦紧张地思考着,饮下春药的人,究竟是默王,还是她自己
默王闾丘渐的眸子竟然是褐红色的,沈鹿呦惊讶地看进去
非常奇异地,那双褐红色眸子的颜色还会变化,不,是会燃烧!
默王眼中那淡淡的红色已被两星花火点燃,正在一点点燃烧起来,火苗从开始的星星点点,此刻正扭动、伸展,爬藤一般向周围蔓延,并不时带出微微上窜的动作。
很快,就有一股烈火在默王双眸里猎猎燃烧起来,如血色战旗般刺眼、嗜血、蠢蠢而动
沈鹿呦知道,这是春药发生作用了,此刻她该做的,她需要做的,就只是将自己薄薄的身子,软藤一样轻轻偎上去,缠绕上去,偎缠上眼前这具散发着男子气息的身躯。
她相信,那副身躯,也和她一样滚烫。
于是,沈鹿呦缓缓闭上眼睛
沈鹿呦的身子尚未来得及倾斜偎依,忽觉身子一紧,整个人已被闾丘渐扯入怀中。
她惊慌地睁开双眼,再次望进闾丘渐的眸子,她发现,那双淡褐色的眸子,经过燃烧后,竟已变成赭红色。
而此刻,这双赭红色的眸子正微眯着,泛出危险的、准备攻击、准备破坏一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