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末,天才微微亮,诸位大臣都站在大殿外,等待宣见,其中,郑老帝师站在文官首列,与萧相并排,手持金尺,萧相眉目一皱,随即舒坦,他知道郑老想做什么,也赞成,国之根本岂能让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给扰乱了。
卯时快到,一位行事太监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尖声喊道:“上朝。”
百官纷纷整理衣袍,手握笏节,一齐走入大殿,太子,静王为首,其次便是萧相和上官将军,郑老和柳太师,百官文武两分,不过,此时的太子和静王都已被安排去巡视去了,所以如今为首的便是萧相,上官盈儿他们。
众臣皆跪,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伸手,“众卿平身。”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要奏。”
太太监看了一眼皇帝,“准奏。”
一位言官出列,手持笏节弯腰道:“臣弹劾晋元国师卖官鬻爵,所买之者贪赃枉法,强抢民女,所受害上报者皆被灭口,造成黎城百姓暴动,签下万民书,请陛下亲鉴。”
大太监立马下去将那血迹斑斑的万民书给盛了上去,皇帝打开一看,龙颜大怒。
“陛下,那人拼死逃出黎城,才到京城就已病重,臣请了大夫却还是没能保住,死后为他收敛尸体发现此人身上有数十道刀伤……臣担心,特地请京都兆尹派人前去查证,情况已确定属实,这是罪证,里面还有买官位者与国师交易的证据。”
至此,皇帝还不明白就不是皇帝了,那么多的刀伤肯定是一路被人追杀到京城,一到天子脚下,肯定无法在进一步,所以这封万民书才会成功的送到他的面前,而且看着大监盛上的证据,真是狠狠的气到了。“好一个晋元,枉费朕对他的信任,竟做出如此事情。”
皇帝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道:“将涉案者全部打入天牢,带有命案者全部处死,其余的交由邢部处理。”
此时郑老出列了,他手持牙笏,半白的胡须随着讲话抖动起来,“陛下,此事还有一情,容臣禀告。”
“准。”
“那晋元不过一国师,就有卖官这样的权利吗?”郑老顿了顿。“或者是臣多年没有接触过朝事儿更改了,已经改了规矩了,是这样吗?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此刻心里慌得厉害,他刚刚以为皇帝下了了命令此时便已经完了,谁知道,这郑老又来一茬,他赶紧出列,跪在地上,“陛下,臣有罪。”
皇帝看着他,“何罪之有啊?”
“臣没有管好下属,导致发生这样的事,臣有罪。”
郑老心里嘲讽,老狐狸一个,一个管理不严就摘的一干二净。“陛下,臣以为这吏部尚书说的对,他没有管好下属,所以不如让臣轻微教训他一顿,便知道疏忽职守的惩罚。”
“帝师这时要?”不过皇帝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不过他不好亲手动而已,既然帝师要出手,那便出手吧。“那好吧,帝师,您老下手轻点。”
吏部尚书心里有点害怕,皇帝说下手轻点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成?还能允许这老帝师揍自己一顿吗?想着,却没注意道这郑老已经走到他面前,已掩人目耳之速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长棍往吏部尚书身上抽了上去。
金色的大殿里,留着一阵痛叫,众大臣心里一下慌的厉害,都纷纷转开了眼,不忍直视,郑老边抽边说道:“做了整整五年的吏部尚书了,在这件小事上玩忽职守,徐寅,你好意思吗?”说着,又抽了一鞭才解气。
皇帝撇开了眼,这老帝师还是与以前抽自己一模一样,不过……“咳咳,帝师,差不多就行了。”
郑老这才停了手,还是有些气胡子炸眼的,皇帝无可奈何,但是这吏部尚书还得让他做下去,等有适合的人选再将他给替换掉,吏部尚书自然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对皇帝的叫停感激流涕,“多谢陛下。”
“好了,好了,回去吧。”皇帝摆手。
而萧相则是对郑老者这番举动没有出声,虽不合规矩,但是自己也没必要在此惹怒皇上,毕竟这吏部尚书是自作自受,其他的言官见丞相都没出声,便都不出声了,倒是上官将军出列道:“陛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吏部尚书虽疏忽职守,但是罚已俸禄,或者降已官职便好,如此这般折了他颜面,让他以后如何在诸臣面前行事,如何抬头?”
“上官将军此言差已。”萧相出列道:“郑老手持先帝赏的圣杖,上可王公诸侯,下至黎民百姓,只要有罪都可鞭笞,回禀陛下,臣认为此事虽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先帝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近年京中奢靡之风四起,臣觉得倒是可以好好抓一抓了。”
“哦,例如呢?”皇帝的面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