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走后,张悦攥着手机在井旁站了好久。
张斌和张大山,谁都没说什么。
一个弟弟,一个老爸,默默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小板凳上,看她。
不论她做什么,都支持。
猛地吸一口气,终究是放不下过不去忍不得,经年的记忆被姜宁宁三言两语撩拨的翻江倒海,张悦拨通那個才添加没多久的电话。
铃声响过一两声,那边接通,是慈爱温和的声音,“张悦?”
“徐老师,是我。”张悦大口吸气,用力咬一下嘴唇,竭力维持声线的稳定,“我的事,余浩找您了?”
张悦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是或者不是,她求一个验证,得一个解脱,说的直白。
那边,徐老师倒是笑起来,“小余还不让我说,我就说,你肯定能猜得到。”
老师间接的一句肯定。
张悦泪雨磅礴。
她捂着嘴,默了好一下,问:“他怎么说?”
“他把你那些年的试卷都拿过来,还有那几年他发表的那些文章,他作证,文章挂着你的名字不是随便挂名,是你切实全程参与。
当年你们一起探讨一起分析的笔记他都保留着,有大量你的手稿都保存的很完整,那些能证明你确实参与了。
那几篇核心期刊的文章很有含金量,也正是那几篇文章和你手稿的存在,才让学校这边不再犹豫,立刻决定破格录取你,拿着这些去和教育局那边争取的。”
徐教授的声音很轻的顿了一下,是一口无奈的叹气。
“小余是个好孩子,他……老师不是要为他说好话,可还是想要多句嘴,小张,老师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张悦缓缓蹲下,捏着手机,脸埋进膝盖。
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以为,只有自己走不出那个牢笼,困在那个原地,挣扎一个求而不得。
原来,兜兜转转,有人和她一起停留不前。
“姐。”
张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席地而坐到张悦旁边,伸手揽住她肩膀,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张悦起先只是无声的哭,脸埋在膝盖,哭的浑身发抖。
被张斌带进怀里,声音也一下被带出来,呜呜咽咽,全是支离破碎。
张斌轻轻拍她的肩。
“他和张燕,其实什么都没有,一本结婚证,一本离婚证,一个充满恶意欺骗的婚姻。”
“离婚之后他就去援藏了。”
“这次你的事情闹出来,他才回来的吧。”
“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等张斌话说完,张悦手机嗡的震动起来。
是一串没有存入电话本的号码。
但每一个数字张悦都记得清清楚楚。
……
从张家出来,姜宁宁骑着小摩托离了村子,找个无人处便将那小纸片人提溜出来。
啪!
直接拍在小摩托的车把上。
被无形之剑刺穿,纸片人胸口背心露个大窟窿,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姜宁宁,细声细语尖叫:“妈妈呀,救命啊~”
“闭嘴!”姜宁宁冷着脸冷着声音呵斥一句。
小纸片人倏地闭上嘴巴。
“从哪来的?谁让你害人的?”姜宁宁问。
小纸片人:……
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姜宁宁无语一个大白眼,曲手指朝它身上一弹,“问你话,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