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剃须膏涂抹在高大年轻人的脸颊上,不断轻抚按摩,白色的泡沫渐起,很快就完全盖住了有胡子的部分。
“先生,请尽量将头部往后靠。”女人拿出剃须刀片,轻声道:
“刀片锋利。”
“遵照您的要求,女士。”埃尔罗伊躺在宽椅上,后仰着头。
安德鲁看着这幅画面,突然冷不丁道:
“埃尔罗伊,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应该邀请这位女士共进晚餐。”埃尔罗伊冲女人眨眨眼:
“如果你丈夫不介意的话……嗯,其实没关系,我们可以三个人一块。”
安德鲁瞥了一眼女人手上的婚戒,嗤笑道:
“埃尔罗伊,调戏一个拿着锋利刀片给你刮胡子的女人,可算不上明智的行为。”
“爱情,从来都是危险的。”
“嘿……”安德鲁摇头笑了笑,又道:
“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问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当时那种情况,我已无力再追,你可以轻松逃跑。”
“被抓住,才符合我定下的规则。”
“什么?”
“是这样的,安德鲁。”埃尔罗伊闭上眼睛,笑得乐不可支:
“我那天从卢浮宫博物馆出来,带着蒙娜丽莎的画像,只觉得星空灿烂、夜风沁人心脾……我来了兴致,想为逃亡之路增添些趣味性。”
“所以,我给我自己定下了规则,[拿着那幅名画逃跑的时候,不能见血]。”
“结果嘛,我在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国际机场被包围,混乱之中给了你大腿一刀,坏了规矩,所以我束手就擒了。”
“噗嗤……”专心致志为他刮胡子的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抱歉,埃尔罗伊先生,那幅珍贵的画依然在博物馆的重重保卫下,我姐姐上个月还去瞻仰过……”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女人发现,向来以稳重严肃著称的安德鲁先生,表情不太对。
“艾琳娜,这人说的是真的。”安德鲁笑道: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就把《蒙娜丽莎》给偷出来了,现在展出的那件,是假的。”
女人拿刀片的手倏地一抖,埃尔罗伊的脖子被划开一道细微的伤口。
“十分抱歉,先生,我这就为您处理……”
“不用,女士。”埃尔罗伊从躺椅上起来,拿着毛巾,将脸上的泡沫擦干净:
“多谢你的服务。”
与刚从牢笼监狱出来时不同,埃尔罗伊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和胡须也都被整理好了。
他是典型的西方帅哥长相,皮肤白、鼻子高而挺、眼窝深邃、五官精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埃尔罗伊的眼瞳是非常罕见的蓝灰色异瞳,微垂眼帘的时候,有些优雅颓废。
女人抿了抿嘴,不知怎么的,脱口道:
“埃尔罗伊先生,你似乎……很忧郁。”
忧郁?安德鲁紧盯着埃尔罗伊的眼睛,心中嗤笑,他忧郁你奶奶个爪!
“好了,艾琳娜,多谢你,这里没事了。”
安德鲁把女人请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埃尔罗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