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家的小厮神色慌乱的跑到谢家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小厮颇为惊讶:“这梁家怎么派人来他们家啦?他们家的六公子不是在做生辰嘛?而且他们家六爷也……”想到这,小厮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赶忙走下台阶,去询问梁家小厮发生了何事,梁家小厮一五一十的将话说了一遍,差点将人吓晕了过去,但这个小厮还好有个强心脏,赶忙寻了人去找刚回来的大爷谢好问,自己则拖着梁家小厮赶忙跑去了顾若素的院子里去。
还不知道府内已经开始鸡飞狗跳的顾若素此时正躺在一把摇椅之上坐在户外,藏蓝和碧云两个丫头正在乖巧的替她用桃花汁染指甲,顾若素看着这手上漂亮的颜色,不禁感慨到古人可真是聪明,这不就是现代的美甲嘛,而且比现代的美甲更好,材料都是纯天然的,不是什么化学药品调出来的,也没什么刺鼻的气味,甚至还有丝花朵的清香,她真的是满意极了。
“这颜色可真好看,粉粉嫩嫩的,衬得我是不是更年轻了~”
“是是是,这颜色极为衬太夫人您的气色呢,回头奴婢再把前些天新做的桃花轻云纱衣裳给您取出来换上,就更好了呢。”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天小六不是说谁家要开什么桃花的游园宴,我穿着这身去凑凑热闹也不错~”
主仆三人还在热热闹闹的讨论日后的出行事宜,突然,就看墨绿急吼吼的带着人直接闯了进来,面色十分焦急,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还未等顾若素出声询问,那墨绿却已经连礼都顾不上行:“太夫人,不好啦!六爷被人打啦!”
听到此话,顾若素直接从摇椅上吓的站了起来,说:“什么?!被人打啦!?被打坏了没!哪家的小王八羔子把他给打啦?!是谁先动的手?!”
“是咱们六爷去参加梁家六郎的生辰宴,席面上遇到了奉承侯爵府的邓博弈,邓小侯爷,邓小侯爷与咱们六爷比投壶,没承想,竟然输给咱们六爷了,邓小侯爷是个暴脾气的,觉得没了面子,当下竟然就打了咱们六爷,据说打的不轻,都见血了,连拉架的几家公子也都被打啦,如今,那周大娘子已经寻了太医来,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见血啦!?来人,来人,快给我套车!我要去梁府!”顾若素一听此话便知道伤的定然不轻,当下便有些慌乱,但好在没失了心智,赶忙吩咐人去套车。
梁家来人的用意其实很明显,就是知道事情大了不好收场,要将被打的和打人的人家都给聚到一起,好商量个对错和处置方案,可这事她一个人也拍不了板,当下又准备让人去找谢汝卿,让他一回来就去梁家,正准备吩咐下来之时,便看还来不及换下官袍的谢好问从院外走了进来,步履急促,但面上神色却还镇定。
“母亲,我陪你一同去梁家,车我也已经让人套好了,母亲跟我走便是。”
“父亲此刻还在宫里同陛下共同商议治河要事,想来一时半刻是回来,但我已让人在宫门口等父亲了,父亲一出宫,定直奔梁家而去。”谢好问一边解释,一边扶着顾若素的手,就往府外走,顾若素也明白,若谢好问在场,凡事定然能有个照应,于是,也不扭捏,谢好问说什么便做什么。
于是二人浩浩汤汤的就带着一大堆管家奴仆直奔那梁府而去。
谢府的车夫已经许久没有驾车驾的如此之快了,奔腾在闹市之中,嘴里不停的喊着让行人避让,引的许多人不禁浮想联翩,这谢家到底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周大娘子亲自带着自家大郎梁一松在门口等候,瞧见带着谢家族徽的车马来了,赶忙下了台阶来迎接,瞧见来人是顾若素和谢好问,母子二人心中那是咯噔一声,心里明白,此事恐怕是不能够好好善了了。
“哎呦,太夫人,相爷,劳累二位来我们府上了,但此事慌乱不堪,务必得请二位当事人的家人前来,莫要怪罪。”
“相爷,真是对不住,都是因为令弟的生辰宴才闹出这一事故,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我家六郎呢,六郎在哪儿呢!”
“在这边,这边请。”周大娘子赶忙拉着人往自家六郎屋里走。
“谢六爷已经让人挪到了小儿六郎的屋里,太医也已经在里面诊治了,这回请的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常太医,想来六郎定然是没什么大事的,太夫人切莫心焦啊。”
走过曲折廊道,过了两座廊桥,横跨了整个后花园,顾若素和谢好问才终于到了梁六郎的幽默阁。
还未踏入幽默阁的院门,便闻到了浓重的中医草药之味,顾若素和谢好问内心不禁咯噔一下,顾若素生怕谢好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回头到地底下都无言去面对原主,便不顾身旁的人,几个疾步向前,一把推开了紧闭的院门,立刻朝着中草药味最浓的地方小步疾行而去。
“里面躺的人是不是谢家的六郎,谢好安?!”顾若素拉住了一个丫头问道。
“是……是……是……”那丫头被吓的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