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样的东西,老子念你还算有些良心,没有瞒我,如若老子调查出来你敢欺瞒什么,老子非要回来宰了你。”陈词冷笑,长刀在掌柜的身子擦拭了鲜血,收了刀,转身就走。
掌柜浑身一哆嗦。
目送公主和陈词离开后,他如释重负,浑身瘫软。
众目睽睽之下,掌柜早已成了笑柄,但他无所谓,浩劫余生的畅快充盈全身。
他知道,陈词是真敢杀人啊。
正如他曾经欺压百姓一样,面对陈词,他毫无反抗之心,被杀了,死了也是白死。
公主看见陈词心狠手辣的一幕,俏脸泛白,抿着嘴一言不发,一直被陈词牵着进了马车,她仍然有些心惊……记忆里,夫君不是这样的。陈词看出公主的不适,轻声安慰道:“公主,我们已经出了京城,来到广陵了。世道黑,人心凉,我若不狠,都说我好欺负哩,你看,前脚被人抢了粮,后脚又被人劫了钱,说白了他们挑软柿子捏,都以为咱们好欺负。”
公主强颜欢笑。
满江楼。
作为广陵招牌最响、占地最大的酒楼,这里可谓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来往都是广陵权贵,豪掷千金。这里的姑娘水灵,活好,精通琴棋书画,是男人醉生梦死的温柔乡,许多军中将领最喜欢来。满江楼并非官营,背景不可考证,据说连吴王都有时候会来这里宴请客人。满江楼的主人很神秘,据传言说是京城人,很少回广陵,他在朝堂之上都能说得上话,因此,满江楼里金屋藏娇,搜罗了不少来自十四州各地的女婢,且个个都是极品。军中之人为什么喜欢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征服。
各地诸侯彼此间有隔阂,明争暗斗,连带着各地的人也都存在鄙视链。曲江流域的看不起十万大山的,北方的看不起南方的,既然不能去征服他们,那就去征服他们的女人,满江楼里数百万歌姬,那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天下十四州,还能享受到西域之外大沙漠和长城之外大草原的异域风情,这种征服的快感,是男人烙印骨髓的基因。
这就是满江楼的口碑。
现在是白日里,满江楼前依旧人潮如海,亭台上站着慵懒的打着哈欠的歌姬,一脸媚态,正和街上路过的公子哥含笑调侃。
陈词掀开马车帘子,看到这豪华气派的高楼,也是暗自心惊,这建筑风格虽复古,但绝对夸张,当年建造这里的人估计真不差钱,怕是最顶级的工艺建筑师,比起吴王府也不遑多让,怪不得能成为广陵最大的销金窟。
相比之下,陈词的赌坊就太寒酸了。
出入满江楼的,大都为世家子弟,偶尔有一两名披着铠甲的军中之人进去。
“驸马爷,到了。”
“嗯我知道。”
陈词到了这,已经冷静下来,他在思索,待会大闹一场,该如何抽身?就顶着这个虚无的“驸马爷”头衔,似乎不够看?
“哟,余公子来啦?奴家可想死你了,公子真是薄心,多久不来了……”一花枝招展的女人妩媚的笑着,不顾及寒风,小跑过去。
陈词这才注意到,驰来三皮胭脂骏马,跳下来三位高大的公子哥,其中一人正是余雄,另外两个公子陈词不认识,想来能个余雄一起行乐,家世一定显赫。
余雄哈哈大笑,掏出银子往女人胸脯的沟壑中一塞,抓了一把,捏了捏,笑道:“贱货蹄子,本少爷前几日忙着剿匪,他娘的八宝山的狗日的,害的老子伤亡惨重,忙了半个月,终于腾出手来了,可得狠狠泄泄。最近楼子里,可曾进了新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