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本在上生物课的姜莫,突然恭敬的向着屋子的门框处行礼,“多谢,柳下跖前辈愿意放了我等...”
但口气已经很硬,自然对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忘怀。
盗跖离着最远,正在门口斜靠在门框处叼着根草芥,盗匪们才发现自己的当家也在,纷纷打了招呼。
盗跖一脸无所谓的举起手,“别给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羽涅救的你们,与我何干。”
姜莫看了一眼羽涅,羽涅本以为姜莫也会当众向他行礼感谢,却嘴角一勾来了一句:“我付钱了,你应该的。”
羽涅如木头一样不变的表情,竟然抽搐了一下嘴角。
“行了,你们也该走了,老子不想在见到你们了。”盗跖面无表情的说着,显然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有不少郁结。
“别啊当家的,多留几日小娃子,老夫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苍术甩了甩拂尘,面向几步扯住盗跖。
姜莫深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再如昨日一样争锋相对也毫无意义,可一想到他面前死去的人,就惊恐和失落,他还是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盗跖:“还望将军日后不要做烧杀抢掠的事儿,若愿入军职,我愿担保...”
此言一出,原本逐渐友好、好学的盗匪,又怒目圆瞪着姜莫。
盗跖倒只是眉毛轻挑,吐出了口中的草芥,看起来并没有很多的情绪变化,十分随性的说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的大话就不说了。就人性而言,人长了眼睛就是为了看美丽的颜色;有耳朵就是为了听美妙的声音,有嘴巴就是尝世间美味,有心志就是为了得到满足的。人生在世至多不过百年,何不快活的活着?去为当权者的欲望,去做些虚伪的、违背自由的事情?”
盗跖如此淡然,倒是让每一个人都佩服。
姜莫也不想再争论什么,也淡然的回应道:“自由主义的追求无可厚非,但还是得建立在不违背他人意愿的基础上。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令将军不悦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就想打听一下陈冉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你其余的兄弟那般忠诚?如果真的和陈阳有亲戚关系,为什么还要攻打陶丘城?”
羽涅有些担心盗跖因此发作,竟上前几步拉住姜莫,冷言抢答:“世子问的太多了,我们该走了。”
盗跖双手抱胸,微微一笑,“告诉你无妨,听陈冉自己说是大周名士,培养刺客为生,后不知何由愿追随老子。你应该也知道,羽涅是我兄弟,4、5年前羽涅已离开,虽然他武功远不及羽涅,但手下几人合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还击杀一整个商队当投名状,自然同意加入。有了他,酒肉金银和愿意投奔之人都增加了,老子确实也很少操心,只是恶名也增加了不少。至于陈阳,并不熟悉,据说送些金银保证某些士族不被攻击,我是不操心的。陈冉想要攻打陶丘城自有他的私心,我一直是反对的,我自是不愿意我的兄弟去送死...”
姜莫思量了许久,虽然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你们出来混江湖了多少年?”
“6年了”盗跖看了眼羽涅,有些意味深长。
“想必将军需要一次陈冉的失败...”姜莫也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羽涅却突然提到,似乎想结束姜莫的不善言辞,“在我追向这里时,陈冉也逃了....”
盗跖瞳孔放大,倒是令姜莫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但同时也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