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如今是御仙宗最强盛之时,次山峰有您坐镇,更别说黄麟真人是几百年来最强的神君,影宗再厉害又如何能够避得开宗内各个峰主和你们二人呢。”
凌正风难得摸了摸赵竖的头,轻叹一声,“师父年岁大了,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不可能护你一生,所以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让次山峰上的人有自保的能力,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年的经营之下,我们峰上也只出了你大师兄一个人才,梅振羽年岁尚小,虽然天分颇高但是心性不定,剩下的这些弟子皆是平庸之辈,万一哪一天师父死了,谁又能帮你大师兄管理次山峰呢。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你的眼光还需放得长远一些...”
“师父怎么会死...”
“傻孩子,是人总是要死的,我们修真者也一样,只不过为师功法比较特殊,所以能活得稍微长久些,你以后就知道了,好好修行吧,你以后是注定要继承我的衣钵的,别叫我失望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赵竖一头雾水,继承师父的衣钵?我么?师父糊涂了,我如何有这等资格,大师兄还差不多。
但他没有细想这句话的含义,如今道长魔消,自己反正也不下山,又有灵觉傍身,自身安全应该不是问题,再说了,师父修为通天,自己恐怕是要走在他的前头,即使是师父先一步驾鹤西去,到那时自己也是垂垂老矣,精力不再,被拿去炼丹估计也炼不出什么,这次赵竖倒觉得凌正风有些多虑了。
不过师父的话还是要听得,赵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情况,一来他不喜欢逞强称能,上次自己的事让次山峰不得安宁了好久;二来师父说得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将来惹来麻烦,替自己出头的还是师父和师兄。打定主意,赵竖走出师父的屋子,身影默默地隐入了夜色中。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山林间树木花草还未完全衰败,层林尽染,色彩斑斓,却是多彩于季春,清朗于仲夏。转眼间,赵竖来到御仙宗已有快一年的时间了。
自从上次连破两境后,他的修为却一直停滞不前,凌正风告诉他,这可能已是他所能达到的极限了,赵竖如今不再急于求成,只是每日打坐静修从未间断过。值得一提的是,梅振羽终于入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在宗内也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结束了今日的课程后,赵竖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一个声音传来,“苍壁兄,好久不见啊。”
“哦?是谷巍岑?你怎么来了?”
赵竖知道韩苍壁平时在宗内不爱与他人走动,不管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人,和连未离有些相像。今天怎么会突然来了一个人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来人看到赵竖,眼中精光一闪,又迅速黯淡下去,“今日是纳贡的日子,这一次我亲自过来,也是有事要面见神君,如今事情已了,我也不急着回去,不如我们下山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
韩苍壁婉拒道:“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怕是没有时间。”
“那便算了,其实这次我来还有一事。”说完朝着赵竖瞥了一眼,“希望可以私下同苍壁兄谈一谈。”
韩苍壁点了点头,“那你随我来吧。”赵竖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只不过那个叫谷巍岑的看着有些眼熟,时间有些迟了,得快点回去帮二师姐他们准备晚饭了,不及细想,他拿起书箱朝次山峰赶去。
“什么?要把瑚琏接回赵府?这是为何?”韩苍壁听完谷巍岑说的话,奇怪道。
“夫人自从知道小少爷被打了以后心疼不已,言语间也有责怪苍壁兄之意,毕竟是亲生骨肉,而且小少爷自己也想回去。我说苍壁兄,好歹是自家侄子,你怎得也不帮衬些。”
“哼,她还好意思提,瑚琏仗着身后师兄三番五次地找赵竖麻烦,非但没把人家怎么样,反而被次山峰的人反将了一军,惹得整个习坎峰为他受罪,他还有脸寄信回去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