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谢恩师!”
赵禹一愣,急忙感激地接过了纸张。
历年的真题考试啊,这东西可不好弄。
尤其是湖广历年的院试考题,没点本事还真难以搜集。
只是,赵禹府试都还没过,韩礼儒就给他院试考题,这让赵禹顿时有些迟疑:
“恩师,弟子下一场是府试,这院试......”
韩礼儒摆了摆手,笑道:
“这府试,以你的实力,只要不出意外,老夫还是看好你的!而今年八月份正好有一场院试,只要你过了府试,就可以参加这次院试,所以老夫干脆把历年的院试考题也给你了!”
“恩师还真是看得起弟子,弟子得不负重托才行啊!”
赵禹顿时苦笑。
不过韩礼儒却没有多说,摇了摇头后,又把那叠薄些的纸张递给了赵禹:
“凡事事在人为!刚才那是历年的考题,这是老夫对今年的府试和院试的押题,你拿回去试着做一下!”
闻言,赵禹顿时肃穆。
押题啊,如果押对了,那赵禹的府试和院试基本就妥了,而韩礼儒可是科场老手,他的押题还是很有分量的。
急忙放下手中的历年考题,赵禹接过韩礼儒手中的押题,翻看了起来。
而这时,韩礼儒又一边抿着茶,一边缓缓开口:
“府试的考题由知府出,院试考题由学政出,衡州府知府是李彦赋,湖广学政是方知堂!你手中的这些押题,是老夫根据他们二人的喜爱偏好揣摩的考题,你自己看看就好,别传出去!”
“这......”
赵禹猛得抬头,瞪大着眼睛看向韩礼儒。
韩礼儒人在常宁县,却把千里之外的考官的喜好都弄清楚了,这得什么本事?
韩礼儒像是看出了赵禹的心思,揶揄道:
“老夫每隔一段时间就跟京城有书信往来,你以为跟你一样,就弄些小故事传来传去?”
“恩师说笑了,弟子早就不往京城寄故事了!”
赵禹尴尬地笑了笑,缩回了脑袋。
他的故事已经被压榨得差不多了,早就不往京城寄信了。
不过韩礼儒却没在意赵禹的尴尬,打趣了赵禹一下后,又正色道:
“禹儿,你要记住一句话,科场如战场,亦要讲究方法!想要顺利通过科举,想要做好八股文,并不是你才华横溢就行,它还需要技巧诀窍!古往今来,有多少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之辈在科场折戟?而这揣摩考官的喜好,就是诀窍之一!”
“是!弟子受教了!”
赵禹收起心思,面色肃穆。
韩礼儒说的,赵禹非常认同。
他对其他人或许不了解,但他知道的张岱就是其中的典型。
张岱是明清之际的史学家、文学家,他以小品文见长,以"小品圣手"名世。
十二岁时,张岱县试、府试、院试连捷,可到了乡试却考到明朝灭亡都考不过,最后遁入了山林。
这些例子,可都是教训啊!
所以,赵禹对韩礼儒的话深以为然,也会践行。
郑重地收起押题和历年考题,赵禹陪着韩礼儒喝着茶,然后又问了些科场的事。
直到良久,赵禹才拜别韩礼儒,离开了私塾。
出了私塾后,天公作美,雨雾竟是散开,阳光从空中落下,瞬间扫去了雾雨蒙蒙,明媚了整个县城。
赵禹抬头,迎视着太阳。
看着空中那透亮的光线,赵禹的心扉被打开了一样,赫然开朗。
脸上洋溢着笑容,赵禹抬脚,踩着阳光落在地上的光线,朝城南而去。
到了城南后,赵禹也没回家,而是前往了城南西北郊的竹林。
那竹林边上,有一座大宅,正是赵禹当年得到飞贼那张房契的宅子。
只是,此时这座宅子却不再像当年那般破败不堪,而是修缮一新,门头上也挂着刻有‘赵府’二字的牌匾。
当然,虽说是赵府,但也只是赵禹的赵府,他父母却还不知道这里有他家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