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道:“大哥放心,二郎在江湖上朋友多,一切都会没事的,就在刚才,他一出城,就被我们碰上了,我们是郓城镖行的人,大哥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行镖,那是正经生意,就是帮着别人押运货物,保护安全,二郎就和我们的人走了,直接行镖去了,不会有危险的。”
武大恨恨的道:“这个惹祸的头子,惹了祸就跑了,竟然也不与我见一面。”
王勇想了想道:“大哥,你在这清河都是二郎照顾,才没有欺侮你,你看二郎才走,你就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不如你也跟我走吧,就到我们镖行所在的地方去安身,那里都是我们镖行的兄弟,不会让你吃亏的,也不会有人欺侮你。”
武大郎摇摇头道:“有道是人离乡贱,我武家祖居在这里,又没到不能生活的地步,如何就要离开啊。”
王勇的意思是让武大郎就这样跟着他走,以后也就不能遇到潘金莲了,说句实话,王勇看着武大郎的样子,都觉得呕得慌,心心道:“我要是女人嫁了给他,我也偷人。”只是武大郎不肯走,王勇又不是宋江,能做出来干脆把武大弄死的辣手来,心道:“你愿意留在这里等着以后喝砒霜,那我也不用为你操心了。”
只是想到这里,王勇不由得就想到潘金莲,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个……武大哥,这清河县里可有一个姓张的大户啊?”武大郎有些愕然的看着王勇,摇了摇头道:“我不和大户人家走动,还真的不知道。”
王勇心道:“你个没有用的,能知道什么!”想到这里,就从怀里取出七百珉盐引,放到了武大的面前,道:“大哥,这点钱,你却留下用着,想来有了银钱,就是没有二郎在家,你也能好过一些。”王勇知道武松是个热血汉子,自己花得这笔钱,足以让他感激自己的一辈子了。
武大还要推托,王勇不由分说的按到了他面前,然后道:“我还要去追赶镖行的人,就不在这里留了,武大哥自己保重吧。”说完起身要走,武大急忙拦住,就去屋里,收拾了一包衣服,拿给了王勇,说道:“这都是二郎的,还请兄台转交给二郎。”
王勇心道:“他们兄弟,果然感情深厚。”于是就应了武大,把那些衣服带着,匆匆出了清河。
王勇按着武松给他留着的地址,一路找去,连问带打听,总算在夜色完全落下之前,到了武松藏身的小村子,才一进村,就见武松正站在那里,焦虑的向着外张望着呢,一眼看到他,急忙跑步过来,有些忐忑的向着王勇道:“我大哥怎么样了?官府可把他给抓去应卯了?”
王勇就把他回到清河看到的事情说了,武松听到庞家如此欺侮武大不由得火向上撞,跳起来道:“王兄少坐,我去去便来。”说完就要走,王勇一把将他抱住,笑道:“我的哥,你要是去了,就回不来了。”
武松见自己的意图被他看破,只得坐下,恨恨的道:“这庞家太过可恨,我岂能饶他们!”
王勇劝道“二哥,你现在回去,小弟的苦心就全白废了,而且武大哥就把你回去,都敢跟着出城来看你,你现在回去,把人杀了,你那恶气是出了,可是武大哥还能在城里待下去吗?”
武松咬牙不语,王勇又道:“我答应了他们,你一年不回清河,他们就不在官面上追究,到时候你再回家,也就没有事了,以后有仇怨再报,有什么难的啊。”
武松这会气火被王勇劝得有些消散,长叹道:“可恨武二别的本事没有,只会喝酒使性,带累自家兄长,若不是有王兄相护,只怕这大哥要吃大苦头了。王兄!”
武松起身向着王勇道:“武二与你,不过是一面之缘,你就能这般仗义出手,武二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你的大恩,却请受我武二一拜!”说完就要拜下,王勇急忙扯了武松起来,道:“二哥万不可如此,折杀小弟了!”
武松那是有神力的人,但是和王勇对上,也不过刚刚能胜过王勇,这会被王勇托了手肘,不便发力,竟然就不能拜下,不由得暗暗惊呀。
王勇借机把武松给扯了起来,然后就拉着武松向着村子里走,道:“二哥在那里落脚,我们却去小坐。”
武松道:“我在这村子里有一个伙伴,他姓姚叫姚大郎,平素爱使枪棒,和我学了些武艺,我就在他那里歇脚。”
武松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失落,王勇看在眼里,哈哈大笑道:“二哥这是担心无处落脚吗?这个大可不必,有道是大丈夫读万卷收,不如行万里路,那里有男儿就坐在家中的道理,我是行镖的,就帮人做些押送货物,保护安全的事,二哥有这一身本事,何必死守在家,就和我出去闯闯,才是真的,若是能闯出几分名堂,日后衣锦还乡,不也是好的吗。”
武松听了王勇的话,不由得展开愁颜,笑道:“好,我就和王兄出去闯闯。”
个人说着话进了村子,就到了姚大郎的家里,这姚大郎早已备下酒饭了,听到王勇说武松没事,更是高兴,又去买了回肉回来,三个人就在院子里说说喝喝,直到天上的月亮都出来了,这才各自歇了。
第二天一早,王勇就给姚大郎丢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不许他拒绝,然后带着武松离开了村子。
走在路上,王勇时不时的向着身边的武松看去,心道:“我就这么容易把武二郎给拐出来了?这不太真实吧!”他那样子实在古怪,把武松看得发毛,不由得问道:“王兄,你……你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王勇尴尬的一笑,摆手道:“没事,没事。”随后他才想到,这武松可不是李逵,他有着极强的心思,到了这会他已经明确说了欠我的恩情,可是还是一口一个王兄称呼,可见他还没有真正对你交心,我要是以为就这样,就能把骗上梁山,那就大错特错了。
王勇神智一回笼,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带着武松,他有着极大的不便,就是他没有办法打听生辰纲的事,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去高唐州找时迁,这让王勇懊恼不已。
武松不知道要去哪,王勇也一时难以决断,两个人离了村子,就是胡乱转,到是出了恩州清河县的地界,看看就到了大名府宗城县的地界,正向前走,就听身后有车马过来,王勇和武松怕被撞上,就向边上让了让,只见过来的车马打着的却是大名府留守司的旗号。
武松就向着王勇耳边道:“这就是那个到我们清河县去打秋风的梁中书的都管的车队,那前面押车的叫彭虎,到清河县的时候,曾经夸口无敌,被我三拳两脚给打倒在地,倒也老实了。”
王勇笑道:“既然是这样的人,那二哥藏着点,不要让他们看到了。”
两个人正说着闲话,就听嚓啷啷一棒锣响,跟着一队强人在前面闪了出来,王勇和武对觑一眼,心道:“刚才我们两个就在这里晃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看来这些人就是打定了主意来劫这个老都管了。”
彭虎一挥手车队停了下来,他提着一口朴刀,就向前去,叫道:“前面是什么人?没看到这里打着大名府留守司的名号吗?”
前面那伙强人之中,推出来一个面色深紫,满头红发犹如烈火一样的大汉,手里提着一条铜棍,叫道:“老子劫得就是你们大名府留守司的人!我问你,那车里的可是梁中书那狗官的奶公吗?”
彭虎听着不对,就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红发大汉哈哈大笑道:“是就对了!他儿了谢焘抓了我家兄弟,我就是要拿他换我家的兄弟!”
这会那谢都管从车里冒出头来,叫道:“哪里来的打不死的杀才,竟敢劫我的车子,不怕留守司衙门杀了你全家。”
那红发大汉冷笑道:“打脊老狗,老子杀不了你全家,但是把你杀了,还是能得!”
谢都管气得叫道:“彭虎!给我把他拿下!”
彭虎看看对方只有三十几人,心里也有几分放心,就一挥手里的朴刀,向前就是一刀,对着红发大汉的脑袋就劈下去了。
红发大汉手里的大棍向上一挑,呛啷一声,彭虎手里的朴刀头处,三个丫把全都崩开,上面绑着的腰刀斜飞出去,彭虎就拿着一根棒子傻站在那里,红发大汉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棍下去,立时把彭虎的脑袋给打爆了。
谢老都管一下就傻了,他没有想到,在他面前吹得那么历害的彭虎,竟然连一棒子都没有能够撑住。
红发大汉怒吼一声,提着大棍就冲上来了,他后面的喽罗跟着过来,直如恶虎下山一般,一会的工夫,就把护卫给冲开了,谢老都管一向都摆出稳稳的老爷派头,这会眼看着红发大汉就要冲到他的车前了,怪叫一声,就从车上跳下来,撒腿就跑,那红发大汉就是冲着他来的,哪里能让他跑了,跟着上来,手里的大棍向着谢老都管虚挥一下,叫道:“老狗别走!”
谢老都管听到身后风响,吓得浑身一哆嗦,向前一扑,就趴在地上了,偏偏事巧,就趴在了武松的身前,这老头一抬头看到武松,竟然叫道:“你是那个和彭虎动过手的清河县人!”
武松还没有来得及否认,红发大汉已经过来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棍子就向着武松点过来了,叫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