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壮虽然受伤躺了几日,但修路的进程一点也没落下。
他伤口才好了一些,便闲不住了,跟池溪软磨硬泡,非要去山下看看。
池溪拗不过,便只能对他千叮铃万嘱咐:“你去可以,但不能弄到伤口,有任何不适,必须赶紧回来。”
席大壮乐呵呵地抱着媳妇儿好一阵稀罕,连声保证:“媳妇儿,你放心,为夫一定完完整整地回来。咱们前些时日买的那些田地,也该播种了,为夫抽个时间带张大虎他们去认一认地方,过几日便让他们去将粮食种下。待为夫身上的伤全好了,咱们再去烧青瓦,开采石头,建大房子!”
池溪被席大壮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娇嗔道:“你就会哄我,你身体如何,你心里有数,该喝药吃饭的时候记得回来。”
“好,媳妇儿最好了。”
席大壮又抱着池溪黏黏糊糊了好一阵,这才将衣服穿好出了门。
田翠荷见席大壮出去,扬声问:“你伤还没好,往外面跑什么?”
“娘,我只是在山下看看,很快回来。”
席大壮摆摆手,脚底抹油便溜了。
池溪走出房间,田翠荷拧着眉头嘟哝:“大壮真的是,一点都闲不住。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全,非要往外跑。”
池溪早上给席大壮上药的时候见他伤及愈合得还行,只要没有大动作,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当即解释道:“娘,你别担心,他本身就是一个好动的,受伤在家待了这么几日,他也难受,便让他出去透透气。等吃饭喝药的时候,他便回来了。”
田翠荷幽幽叹气:“你就惯着他吧!”
池溪扬眉笑道:“娘,我可就这么一个相公,不惯着还能如何?总拘着他在家里,他心里不痛快,也不利于休养身体。倒不如放他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身体也就好得快了。”
田翠荷知道小两口感情好,心里高兴,便也不多说了。
“东家, 你怎么来了?”
苏明福一看到席大壮,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放下锄头就迎上去,一脸关心地说:“你身体如何了?那日见你浑身是血着实吓人,这才几日你便下山来了?怎么不多养几日?”
“无妨,那日身上的血大多不是我的。”
席大壮摇摇头,对苏明福感激道:“多谢你那日送我去史郎中家,也多谢你为我家里报信。”
那日他抵抗不过药效晕倒,是苏明福和另一个村里人将他送去史郎中家的。
另外那个村里人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名叫楚必成。
常年住在县城的鸿鹄书院,极少回村。
他和苏明福将席大壮送到史郎中家的第二日一早便赶去了县城,前日池溪才腾出时间跟田翠荷带了许多吃食前往他家中表达谢意。
苏明福笑呵呵地摆手道:“这有啥谢不谢的?咱们都是大河村的人,你们家又对我们多有照顾,我既然看到了,自然要搭把手的。再说了,池溪都提着好些吃食上门感谢过了,你就不必特地再谢一次了。”
“不管怎么说,你确实帮助了我,谢你是应该的。”
席大壮向来恩怨分明,既然有恩,便要答谢。
这几日,也有好些人上门去探望他,但池溪不愿旁人打扰他休息,便一一婉拒了,也就只有苏明福去了两趟被请进屋去跟他聊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