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眼神复杂的望着许梦笙,心脏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告诉他,然后呢?结果是不会变的。”
陆司聿不会要她生下这个孩子。
“你不告诉他,你怎么知道呢?万一……他叫你生呢?”
许梦笙知道陆司聿是个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男人。
但她总觉得,再狠心的人,也不至于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吧!
如果陆司聿真有那么恶毒,那他就不是人。
江暖仍旧在笑,只是笑声中透着点凄凉。
“阿笙,你不懂,陆司聿他不爱我。”
“一个孩子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根本就羁绊不了他。”
“而且,我们的婚前协议里有关于孩子的条款,我就算是怀了,也得去打掉。”
“我和他之间没有爱情,迟早要分开的。”
江暖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完。
心痛的感觉,无以复加。
看到江暖这副样子,许梦笙的心情也跟着压抑。
“你决定了吗?打胎很伤身的。”
江暖踌躇了片刻,整个人都忧心忡忡的。
“我知道。”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的不太好看。
许梦笙握紧江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背。
“你别怕,一切有我,如果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后面的事,交给我。”
江暖被许梦笙的话感动到眼眶酸涩,微微泛红。
“阿笙,有你真好。”江暖努了努嘴,说话的音调,带着些湿润的哭腔。
许梦笙眉心一蹙,伸手轻抚着江暖的头顶。
“傻女人,我们可是最要好的闺蜜,你永远都不用和我说谢谢。”
江暖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咬住嘴唇应道:“好,你也是,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
“走吧,我带你去逛街,放松放松心情。”许梦笙笑着说。
江暖点点头,情绪缓和了几分。
一路上,许梦笙把陆司聿骂了个遍。
她很心疼江暖,真替江暖感觉不值。
江暖听着许梦笙咒骂陆司聿,只是无声的勾着唇角笑了笑。
陆司聿确实挺可恶的。
但她骂不出口。
这段婚姻,本就是无关爱情的婚姻。
所有的条款,全都在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江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矫情些什么。
“阿笙,你知道安韵吗?”江暖忽然打断了许梦笙的话,语气非常平静。
许梦笙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蓦地一顿。
“知道,安语传承珠宝的千金小姐,你怎么会问起她?”
许梦笙侧过头,狐疑的看了江暖一眼。
江暖不动声色的眨着眼睫,喃喃自语:“原来是安家的人,不过……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她呢?”
陆家和安家、顾家、温家,统称为江城四大家族。
其中,为首的就是陆家。
江暖之前在八卦新闻上看到过四大家族的关系网,就像是大树的根基,错综复杂,密不可分。
知道安韵的身份后,江暖的心底倒也没有很失落。
她早就知道,安韵不会是一个寻常女子。
“安大小姐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在国外治疗,应该是前不久刚回国的。”
许梦笙轻描淡写的说着。
有关于安韵的事,她也是从顾晏森的口中听来的。
她在沙漠拍戏的日子,顾晏森每晚都要给她打电话,让她汇报自己的一日行踪。
其实,许梦笙在剧组的日子无趣的很。
每天只有不断地拍戏。
顾晏森偶尔会和她说说他和兄弟们之间的事。
包括江暖昨晚在康懋钱庄遇险,许梦笙也是从顾晏森口中得知的。
她不放心江暖,刚好今明两天没有她的戏,就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了。
“原来如此,那她应该是个娇贵的大小姐吧。”江暖红唇微张,眉眼染着笑意。
其实,最让她羡慕的并不是安韵出生在一个多么富裕的家庭。
而是,安韵有把她视若珍宝的父母。
江暖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笑容僵在了脸上。
许梦笙扯了扯嘴角,仿佛知道很多的内幕。
“那可不,安韵她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她的父亲送了她一套价值十亿的珠宝呢!”
江暖沉默了两秒。
十亿!
不愧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
也难怪,她能在陆司聿面前肆无忌惮的发嗲撒娇。
江暖回想起安韵一口一个阿聿哥哥的叫着陆司聿,其实,她的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收回思绪。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内幕?”江暖忽然问道。
听许梦笙说的头头是道,她忽然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照理说,那些权贵之家发生的事,并不会让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知道。
就比如自己和陆司聿隐婚了三年,保密措施也是做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