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靠在门框上，那丝丝亮光照亮她的脸颊，可以看得出此时她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不起波澜。

“无论是什么样的灵魂，我都会搜集。”

“可是海澜，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亲爱的，我可不这样认为。”不知为什么，海澜觉得她和撒拉十分熟稔，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海澜，我说不过你，可我必须提醒你，血族和天使们都已经盯上了你，现在你要尽量减少行动，避免他们找你的麻烦。”她和莫德没有直接露面，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现在她在明，危险在暗，他们必须格外小心。

莫德一如既往温柔地看着海澜，海澜看着撒拉，突然间，一些画面挤入她的脑海。

早上七点，巴莎回家时，在家门口那条马路的斑马线，被飞奔而来的汽车撞飞，血液四溢，周围只有人看着热闹，指指点点，却没有谁叫救护车，司机撞了人之后，十分害怕，调转车头，逃离了现场。

“有人在篡改他们的命运。”原本她看过巴莎的命运，她会死，却不是这种方式，现在这画面分明原本是莫里的命运，却发生在她身上，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人改了他们的命运。

撒拉惊讶地看着她。

“再过几个小时，巴莎会遭遇车祸，而原本莫里会在三天后遇上车祸。”

莫德惊奇地睁大眼睛，他不会怀疑海澜会出错，“如果是这样，确实有些诡异。”

“巴莎之所以会和我交易，就是因为莫里出了车祸之后放弃自我，颓废异常，半年后自杀。”于是海澜向他们解释她窥探到的他们的命运，“巴莎和我的交易达成，理应按照我所想的方式结束生命，但绝不是今天。”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我想有人更改了他们的命运。”

“更改命运？”莫德十分疑惑，“可是海澜，除了你，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海澜回望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米凯尔说只有他们的神可以决定任何人的命运，可她，同样有这样的能力，不仅仅是她现在掌管梦想家，梦想家以前的掌权者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们从来不会以她这种方式搜集灵魂，而是利用人类的欲望，让他们自取灭亡，只要他们死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可以，这样一来，他们就需要和死神打好关系，而她却不需要，她完全可以自己夺走他们的灵魂，而不用借助死神的镰刀。

“是天使，如果神赋予他们感知的能力，他们可以看透他们的命运，有的天使就能改变命理。”

撒拉在房间里走动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语气严峻，“是沙利叶，他保护人的灵魂不受罪的玷污，同时也是掌管月亮的天使，而且他有一双邪眼，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

光是听到邪眼两个字，海澜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忘了吗？沙利叶被称为月之天使，虽然因为将月之魔法传给迦南女祭师，而得罪了神，被放逐天国，谣传他投奔了撒旦，成了堕天使，然而上一次的天使大战中，他又在光之子的战斗序列之中，所以其实他仍然代表光。”撒拉却皱起眉，如果说还能人能做到，就只有他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海澜插话道，难道他要守护灵魂？

“可是不对啊，巴莎出了车祸，灵魂就属于我了。”

莫德抬起头看着她，说道，“其实，他算是我的兄弟，也是地狱七君之一，那些传言并不仅仅是传言。”

“可是，”撒拉不解，“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会帮助光之子们，与你们为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