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和阳王求见。”小太监走进来恭敬的跪下禀告。
太后暂时放下了宋浅的事情,奇怪起来今日为何姬长和会前来见他。如此想着,便吩咐道:“快将人唤进来。”
小太监领命后忙起身退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拜见太后。”姬长和的语气恭敬,却能听出其中的疏远和冷漠,大抵只是因为尊卑在此,并没有真心。
这姬长夜和姬长和虽然都是皇家子孙,有血缘关系,但是性格和做事风格都天差地别。对太后的亲近也不尽相同,相比从小在太后身旁长大的姬长夜,姬长和对这位老人也只是阶级的尊敬罢了,不曾有血缘上的亲近。
“快起来吧。”太后出声道,随后挥手让太监给姬长和赐座。
“多谢太后。”姬长和从容的坐下。
太后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番后,开门见山道:“和儿今日前来找哀家是有什么事啊?”他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把她这个老太婆忘却在脑后,等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过来表表孝心。太后对此都已经司空见惯,也就没有生气或者不悦的意思。
姬长和却是笑道:“太后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和儿心念着您。这是刚从军营回来,进了皇宫就想来看看您。顺带为您带来了帝京新开家点心铺子做的核桃酥,和儿尝过十分不错,想着您爱吃就拿来了。”说罢,他起身将随身携带来的食盒放到太后面前。
太后这才放下心中的猜想。
想到姬长夜和姬长和是兄弟,就算不是一个妃子生的,却也是龙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所以太后思来想去便开口说:“和儿,近来你可有夜儿的消息?”
听闻此话,姬长和眼底闪过几分戒备,面容上却十分淡然的回道:“回太后,这皇弟自从那年无故中毒后就没了踪影,没了消息。身为皇兄的我,这几年也四处寻着他的踪迹。不为别的,就为太后您心念着他呢。”
姬长和很懂得怎么讨太后的欢心,也从太后问出的这句话中察觉到,太后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难不成是关于姬长夜的消息?如此想着,他便要一步一步套出太后的心里话来。
但是太后在皇宫里摸爬滚打许多年,自然也知道姬长和这番话真真假假,为了姬长夜的安全她并没有说出实情,继续装出什么也不知道却担心着的模样:“你说的不错,哀家这些年日夜想着夜儿,可就是找不到他。哎,你们是兄弟,若是有了消息可要告诉哀家。”
见太后有所保留,姬长和并没有得寸进尺,而是顺着她的话说:“太后放心,这是必然的。您可要顾好身子,这比什么都重要,皇弟知道了也能心安。今日天色不早,和儿还有军务在身,不能多陪着您了。”
“你有事情就去做,心里念着哀家,有这份心哀家就知足了。不用舍下重要的事来看哀家,这也让陛下难做不是?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多谢太后挂念,和儿告退。”说罢。姬长和转身便离去。
那背影让太后看了许久。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姬长和心思比姬长夜深得太多,若是二人争起权利来,谁赢谁输还真是难以知晓。但愿他们兄弟二人能一条心,太后心想着。
因为年纪大了,老是忧心挂念这些事情,太后的身子骨终归是受不来。
“扶我去休息休息吧。”太后在搀扶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向里房走去。
看来,宋浅的事情要搁置段时间了。
离开太后寝宫的姬长和并未着急离宫,而是在宫外马车上静候着什么。
不出半个时辰,太后身旁的那个太监祝哲圣便望着四下无人来到了马车旁,并且掀开帘子坐了进
去。
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姬长和,祝哲圣只觉得空气里散发着莫名的威严。因为此次前来是趁着太后歇息的间隙,所以他不能做过多耽搁,便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王爷,是永安侯之女赵流音给太后来了信。”
姬长和闻此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太后和赵流音这么大费周章的远去苏娄镇祈福是借口,肯定是有了姬长夜的下落。
如今,算是证实了。
“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姬长和的语气十分冷漠,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刺在人的身上,让人不觉害怕的臣服。
祝哲圣思虑了片刻后回答:“说是跟在摄政王身旁的那位女子宋浅,用了不少的手段企图成为摄政王妃。太后对此十分生气,正想着如何去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妇。”
听此,姬长和来了兴趣。
看来姬长夜在那儿的日子过得还不错,竟然有人投怀送抱。
“想来摄政王也对这位女子痴心一片吧。”姬长和很快就打探起宋浅对姬长夜是否重要,心里也跟着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