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父亲养病期间不能被打扰,就连我也不能日日都去向父亲请安。
也是为着二弟的事,父亲到如今都还未消气,实在不方便。
待父亲养好了身体,再请二位过府一叙。”
阮呈敛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对二人不曾怠慢。
邬家夫妻俩的脸色像吃了苍蝇般难看,他们自然是可以强行去看老爷子,但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老爷子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也不想铤而走险。
“既然亲家正在养身,那我们就暂时不打扰等他身体好了之后再来看望。
只是,我女儿虽是有不懂事的时候,那我们夫妻就先到回家去教导,不劳他大哥辛苦。”
至于阮家的家业,既然是分了家那就按照文书的来。
别的鸡零狗碎,他也不在乎。
邬家虽然是比不阮家家大业大,但也不是讨饭吃。
“好啊,伯父伯母想念女儿也是人之常情,这就可以带弟妹回去一家团聚怡享天伦。”
爹娘来带女儿回家,他没有理由扣着人不放。
只是,等他们走后二弟也该搬家了。
本来他还想着跟两个弟弟一家再聚着过了中秋节再搬,但现在是等不到中秋节的时候了。
邬家人走之后阮呈敛就吩咐邹管家让人帮二房收拾东西,并且帮弟弟准备了车马搬家。
阮呈翔看着下人们收拾东西,坐在堂前骂阮呈敛,憋着气尽量骂得大声些,为了能让亲爹亲娘听到。
也确实被老爷子听到了,但老爷子把自己关在房里连面儿也不露,谁也不见。
直等到二房搬空了走了,守在老爷子院门外的人也撤了,老爷子依旧没有出门。
陶氏的房间在更后面,是以并没有听到儿子的动静。
连着在漆黑无人无声的房间里待了三天,无论陶氏怎么喊怎么骂,哭求也没用,谁也不敢搭理她。
每天她都盼着送饭的时候小窗户打开那一瞬间,但也只有一瞬间,饭菜放进来之后就又被关。
此时她还在盼着老爷子和儿子来救她,她相信他们不会不管她。
阮呈翔走的时候确实有问过亲娘,但被告知亲娘很快也会被送到庵堂里去,他也知道是自身难保。
阮呈敛囚禁了父亲和母亲,他要去官府告他。
这是阮呈翔离开阮家时,心里坚定的想法。
只是现在他连站着都费劲,只能等回去歇歇到明日身体好些了再去。
他不就信,阮呈敛做出此等大不孝事,还能在县老爷面前狡辩。
第二日午一行四个衙役来到阮家查看情况,并且将阮呈敛请到了衙门问话。
在此之前衙役先去看过阮老爷子,发现并未有阮呈翔所说的情况。
但却如阮呈敛所说,老爷子被二儿子气到下不来床,正在养病。
衙役询问阮老爷子,“您二儿子告发您大儿子囚禁您,还囚禁了他们一家十几日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