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县衙。
潘正德偷偷摸摸进来。
他轻手轻脚,尽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没办法,他现在已经不是县令,被人看到怪尴尬的,还可能会被嘲笑。
可不回来不行,他在县衙里留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不方便让他人代取,只能自己亲拿。
一路返回县令休息的单间,潘正德打开封锁的箱子,翻出一本看似不起眼的账本,这才松了口气。
安心地塞进怀里后,潘正德转身就准备离开。
但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吓了一跳,门口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了几人。
是县丞、主簿、还有几个衙门的老人。
“拜见大人!”
“大人,您这是?”
县丞和主簿几人恭敬行礼。
好奇地询问潘正德在干嘛。
“回来收拾点遗落的旧物。”
潘正德干咳一声,故作淡定道。
不过见到县丞和主簿等人还向自己行礼,担忧慢慢放下。
要知道,在官场上,人走茶凉是常态,如果是升上去,所有人依旧将你当做爹娘。
但如果是被革职,那就跟一条狗差不多,被无视还好,就怕被刁难,以报曾经的种种。
“大人,您已经不是六合县的县令,这间房间已经不属于您,房间里的东西也不属于您了。”
“您拿了什么,还请拿出来让我等检查检查,一致同意让您拿走您才能拿走。”
县丞上前几步,来到潘正德的面前伸手出。
主簿和衙门的几个老人微微散开,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放肆!”
“这房间放的是我的私人东西,房间不属于我,但房间的东西还是我的。”
潘正德勃然大怒,怒视着眼前的县丞。
这家伙以前对自己谄媚得很,今日终于露出本性了。
还以为主簿那几人还对自己恭敬有加,但明显是自己想多了。
想要账本不可能,那是自己后半生生活无忧的保障!
“这话就不对了。”
“我可记得您曾对上一任县令说过:这房间是六合衙门的财产,房间的所有东西也是六合衙门的财产,和个人无关!”
县丞似笑非笑说道。
“大人,我们也记得您说过这句话。”
主簿几人在门口附和,眼神肆虐看着潘正德。
“你,你们不要过分了!”
潘正德大脑一阵眩晕,踉跄后退几步。
他记得了,记得了自己曾经做过那样的荒唐事。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是上一任县令同样是被免职的时候。
他上任的时候发现了上一任县令在收拾东西,于是故意刁难他,以打压县丞和主簿这些老人。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这些人还记得,并以此为借口羞辱自己,真是悔不当初,不该那样子。
“少废话,交出账本,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县丞突然神色一变,恶狠狠地盯着潘正德。
很显眼,县丞等人也是知道账本的事情。
“你,你......”
潘正德吓得再次后退,心底发怵地看向对方。
他第一次看到县丞这个样子,以前对方都是一副人畜无害,很听话的模样。
害怕的同时,心底还无比的憋屈。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才刚刚丢掉官职就被他们刁难。
“抢过来!”
县丞冷哼一声。
向后招招手,门口的衙役就向潘正德走来。
他们都是衙门的老人,但不是说是岁数上的老人,而是资历上的老人。
衙役一步步向潘正德走去,潘正德神色大慌,一步步后退,最后撞在墙上,退无可退。
潘正德拳头紧握,死死盯着向他靠近的两人,决定拼死一搏也要将账本带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
“大人在吗?”
“县令大人在吗?”
外面传来一声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