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一身盔甲的中年将领上前,他长须垂到胸口,看着颇为英武。
“臣昭勇将军、立威营都督朱温拜见圣上。”
又一个身穿盔甲的将领上前,他两颊长着长须,胸口的胡须覆盖住了脖颈,眼神深邃。
“臣龙虎将军、振威营都督曹无伤拜见圣上。”
随后,便是一些副将,然后六千个士兵齐声呐喊,叩拜秦政。
秦政让他们起身,然后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京营中的士兵号称是夏国的精锐,但实则,他们要么是武勋之后,要么是武勋家族的亲戚,自小大多养尊处优,守卫的又是京师,没有参与过战事,致使他们整体羸弱。
其中身份最差的,祖辈也都是军人出身,纯百姓出身的,几乎没有了。
夏国初建国之时,并没有军户一说,所有士兵皆是从百姓中招募。
但如今两百年过去,往往家里出了一个军人,祖孙三代都会进入军营,致使在实质上出现了军户。
他们在军中沾亲带故,盘根错节,形成了许多团体、派系。
如果仅是士兵之间互相连结,那也还不算太严重。夏国军队最大的问题,是将领与士兵之间的暧昧关系。
因为士兵都是靠着祖上的关系进的军营,祖上的靠山,也就成了他们的靠山。
两百年传下来,当初的武勋,其势力已经极为坚固,渐渐成为朝廷大患。
他们在军中的影响力根深蒂固,若是举起反旗,后果不堪设想。
微风吹拂,秦政垂眸打量三人,考虑要不要拉拢他们。
鳌拜这个人虽然性格急躁、骄横,但颇具才能,要他背叛魏王、背叛吕家,怕是有些难。
朱温性格冷酷,治军严酷,行为多有暴虐之处,而且颇有野心,即便跟了自己,也未必忠心。
现今他是齐王的党羽。
至于曹无伤,他倒是极有才能,城府深沉,前些年也立过军功,但他是吕家的旧部,会投靠自己吗?
剩余的那些副将、统领,都是三人在军中的心腹、党羽。
秦政思索片刻,便道:“曹将军,你带着士兵去跑步吧,跟另一队士兵汇合。”
曹无伤疑惑地抬头看了秦政一眼,拱手应是。
而后让士兵们排成长队,骑马行到前面,带着他们向南而去。
秦政看着长长的队伍远去,向鳌拜和朱温道:“你们随朕进宫来,朕将具体的训练之法告诉你们。”
说罢,起身从城门楼拾到阶而下,坐上多人抬的銮轿。
来到乾清宫西暖阁,秦政在卧榻上落座,鳌拜两人随即进来。
秦政斜靠在桌几上,看向低首垂眸的两人,组织了下语言,缓声道:
“朕知道你们都是武勋之后,前些年在军中也立过军功,在军中有不小影响力,所以特意将你们选了出来,试行新的训练之法。
“朕如今刚继位,正需要人辅佐,但苦于朝中党争严重,军中除了年羹尧,再无其他可用之将。王子腾领着京营,但京营中多是荣宁二公的旧部,朕信不过。
“你二人的履历朕都看过,朕很满意。现今京营渐有腐败之相,须得整军经武,朕打算让你们重整京营,你们可愿帮助朕?”
闻言,鳌拜和朱温眼中皆是露出喜色。他们早就想干涉其他团营的军务,但上面有经营节度使压着,一直没有机会。
朱温眼眸一转,问道:“陛下可是想借着整顿京营的机会……清理……二公之势力?”
“荣宁二公功勋卓著,他的旧部也多是功臣,朕岂会兔死狗烹。但如今京营有诸多弊端,需要整顿了。他们若是犯忌,也不能姑息。”秦政盯着朱温道。
“是,臣明白。”朱温眼中露出笑意。
鳌拜听两人言语,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