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伟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了。
他不介意家里多一张嘴,多养一个人,他只是怕自己到头来养的是一头白眼狼,是一条毒蛇......
电话那头的安启超见高建伟没有回应,接着道:“小丞和小玥在湘南那边立案起诉牛招弟的侵占罪,因牛招弟的改名换姓而不得不搁置。
我是能开具证明证实现在的高晓娜就是牛招弟,可我没有答应小玥这么做,就是看在曾经的那点父女情分上,也是看在你和丽芳的面子上。
但这仅仅只是我对她最后的一点仁慈了。
建伟,我话尽于此了,旁的,我现在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高建伟听了安启超这话,总算后知后觉明白牛招弟投奔自家的目的和缘由了。
他这个好女儿可从来没有对他和宋丽芳提过自己被安丞兄妹俩提告的事儿。
敢情从最开始,这丫头就在算计着他们夫妻俩呢!
高建伟也没有了要替牛招弟讨公道的心思,简单寒暄了两句,就阴沉着脸挂了电话。
宋丽芳在一旁急促的追问丈夫:“大哥是怎么说的?
他总不能纵着安丞和伍玥这样对我们晓娜吧?
多少得给咱一些补偿,最好由他出面重新帮晓娜安排一个学籍。”
站在边上紧张搓着手的牛招弟虽然低着头没有吭声,可却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安启超是怎么回养父的。
高建伟没有看妻子,目光灼灼盯着牛招弟,开口问道:“晓娜,你之前怎么没说你在湘南被安丞提告侵占罪的事儿?”
牛招弟打了个哆嗦,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着高建伟。
所以,刚刚是安启超特意提了这事儿,她养父才偃旗息鼓,没有为自己讨要说法么?
牛招弟的指甲掐住了掌心的肉,脸色有些苍白,眼眶泛红,沙哑着声音开口:“爸,我没有侵占安丞的东西。
他们在湘南的时候就看不惯我,跑到病房里欺负我,打我,还侮蔑我。
我也没有故意隐瞒你们,我是真不知道安丞真会这么无耻,为了打击报复,往我身上泼脏水,只为了哄伍玥开心。”
宋丽芳一头雾水,追着丈夫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高建伟刚要说明内情,牛招弟生怕经由他的口说出来,连带着宋丽芳也疑心自己,不喜欢自己,那她在这个家将没有立足之地。
“妈妈,我真的不知道安丞会提告我。
我没有故意隐瞒你和爸爸,你要相信我。
当时我从医院跑出来,是因为我真的好孤单好害怕。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冰冷的医院里过年,当时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您和爸爸,这才会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和寒冷,从湘南跑回来。
要是我知道安丞和伍玥是想我进去吃牢饭,想要毁掉我,我绝对不会连累你和爸爸的。
我宁愿你们从未收养过我......”牛招弟说着,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呜呜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