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祝余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登时睁开。
贺凛见状,猜测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但也没多问。
“去多喊几个人来帮忙。”祝余对贺凛道。
“好。”贺凛转头对其中一个随从吩咐了几句,那随从点着头,转身快步朝他们来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随从领着几个穿着布衣的青年男子过来了,这几个男子都是附近的村民。
“需要你们帮个忙。”祝余停顿了一下,“你没中可有胆子小的,怕血之类的。”
“不怕。”
“我也不怕。”
“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会怕这些?”
祝余看他们几个也不像胆怯的,这才放了心。
“水梨,去取手套来。”
“你,去借几根钳子,几个麻袋,还要几把锄头。”祝余将话发下去,便拿着罗盘开始寻找方位。
一群乌鸦自竹林上空飞过,拨得枝叶乱颤,在场好几人被吓得一抖。
这是外应,祝余心里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以时间起卦。
卦象显示共有五处地方。
同一个人的尸体分布在五个不同的地方。
三处干,两处湿。
祝余的目光飞速搜寻着周围。
“三百米外的东北处,地下一米,八百米外的西北方,地下一米,五百米外东南方。。。”祝余边算边说着,水梨将她的话小心记好。
“开挖。”祝余说完五个地方的具体位置,最后拍板。
贺凛这时也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虽说有些胆颤,但还是一鼓作气,“走,我也去。”说罢一把拿过随从手里的锄头,“你和我来。”他对其中一个青年道。
“其他人听她的。”贺凛对另外青年道。
他们闻言点点头。
两刻钟过去,众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手上提着麻袋的几个青年,手还控制不住地颤抖,个个面色难看得很。
贺凛也不例外,一脸吃了土的表情。
贺秉钧还提着锄头,表情却是淡定。
“你打算怎么办?”贺凛问祝余。
祝余看了眼那几个黑色麻袋,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尸身。
不必看,她已对死者的情况了然于胸。
“他是被西凉的人杀害的。”祝余道。
“怎会如此?我朝边境防守森严,西凉敌军怎会进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诧然。
“不是敌军,而是我朝出了细作,此事事关重大,各位切莫张扬。”祝余提醒他们。
青年们只点点头。
祝余早看过这五个人的面向,都是良善本分的人,所以她并不担心此事会泄露。
贺凛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要他们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是为了不让民心惶恐,防止大乱。
而他自然会秘密将此事传回宫中,到时再看圣上打算如何应对。
祝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从里面取出几个银锭,一一分发给这五个青年,安慰道“想必你们多多少少还是受了惊,拿着这些,算是酬金,先回去吧。”
他们收下银锭,便转身回了家去。
“死者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
“自然。”祝余看了眼地上一个麻袋,里面装的便是头颅。
麻袋潮湿,还往外渗水,打湿了地面。
这是才从河里打捞上来的缘故,如果没猜错的话,死者此刻面部已经浮肿不成样子了。
“诸位请闭眼。”
祝余说罢一挥手,一阵风掀开了麻袋的系带。
在场人识趣地闭上眼睛。
若是看生者的面相对祝余来说是小菜一碟,那么看死者的面相就是难如登天。
不过即使再难,她祝余都有办法。
她一挥手,麻袋绳子又乖乖系回去。
祝余打开了另外一个麻袋。
里面装的是一只脚。
祝余聚精会神,用肉眼丈量着脚的大小。
这些被埋在地下,所以并没有浮肿,即使脚指头蜷缩,可脚掌的大小并没变。
她的眼睛就是尺。
不出片刻,此人的身高,面容就被她用意念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