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退出去的祥公公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自己陛下还是放不下已逝的皇后娘娘。
这还是皇后当年刚及笄不久,在宫宴上被那时还是皇子的当今看见,回来后画的像。
退到殿门外守着的祥公公远远看见带着宫婢走来的人,微微蹙起眉头,还是腰身前倾,貌似恭敬的道:“老奴拜见贤妃娘娘。”
贤妃冯宝儿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个老家伙怎么讨好都没用,看着每次见到她们这些宫妃,都是一副尊敬有加的模样。
可是你要想从他这里打听一点点盛安帝的事,这个该死的老狗嘴比蚌壳还严实。
“陛下在吗?”
祥公公也不介意贤妃对自己的冷淡,还是恭恭敬敬的弯腰:“回娘娘的话,在里面。”
“你去禀报一声,本宫想求见陛下。”
“陛下刚批完奏折回来休息,不如贤妃娘娘改日再来。”内侍太监大总管祥公公,尽职尽责的做着门神。
贤妃见他这样一口郁气哽在心中不上不下,妩媚的眼睛怒瞪着这条看门的老狗,气的暗暗咬碎后槽牙,对盛安帝这位近身伺候的老太监却没有办法。
被拒门外的贤妃深深吸一口气,给旁边自己的心腹嬷嬷一个眼神。
然后强行压下打死祥公公的心思,暗想等着她皇儿登上大位后,自己一定要剥了这条挡路老狗的皮以解心头之恨。
“公公还是为我家娘娘行个方便吧。”嬷嬷挨近祥公公在袖子的掩饰下,塞给他一张五百两银票。
不得不说贤妃出手还挺大方,五百两银子对跟在盛安帝身边伺候的祥公公来说,并不是他收到最多的贿赂。
单说只是禀报一声,也不用自己担太大责任倒也不算少了。
不过祥公公是谁呀。
那可是跟在盛安帝身边的千年老狗,了解盛安帝比了解他自己都多,什么钱能收,什么钱不能收,他心里跟明镜一般。
皇上此时正在殿里缅怀自己心爱发妻靖元皇后,谁敢在这时候去打扰,就倾等着倒霉吧。
祥公公得绷着眼皮要把手里的银票退回去。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是不去。
虽然他是个没了宝贝的公公,可也挡不住他有个想要长命百岁的心愿不是。
“放她进来。”
祥公公长出许多皱纹的眼角低垂,明显听出盛安帝语气里,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可是与盛安帝八百年不去后宫一次相比,接触很少的贤妃显然没听出来,脸上带着自认为最美的微笑走了进去。
祥公公趁着开门的霎间,看见原本放在龙案上的画像已经被收起来,帝王脸上也没有明显的不悦。
可跟随他多年的祥公公,就是能从盛安帝司夜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他对此时来打扰贤妃的不喜。
“爱妃,有什么事非要在此时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