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乌提尔齐最忙的一天。一方面,今天正值新生入学的季节,他要带领他的学生会来维持秩序;另一方面,他还要整理各种新生的资料,好方便院长雅格娜德的随时翻阅。
当他被告知山德鲁先生有请的时候,他是一脸懵逼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这么忙的一天里还会有教师来找他,而且找他的还是新上任的山德鲁。不过作为雷兰公爵的世子的他马上调整好心态,把任务往下细分后赶到山德鲁的面前。
在他见到山德鲁之前,他见到了两个站在门外的新生。一个是他不认识的黑发的少年,眉宇清秀,如果细细打扮一下像个女孩。另一个看上去一脸虚弱的高大的男孩是他认识的紫罗兰公爵的长子帕斯楚。乌提尔齐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隐约知道他被叫过来的原因了。
“哆哆哆。”他假装没看到帕斯楚,径直上前敲门。
“进来。”
乌提尔齐心里编诽了山德鲁几句,推开门走进屋里。这里是一间属于山德鲁的独立办公室,现在里面坐着好几个人。
“蒂兰殿下。”乌提尔齐率先向蒂兰弯腰行礼。在场的人里,就属蒂兰的身份最高,哪怕是在一边的院长雅格娜德都比不上。蒂兰明面上的确是雅格娜德的姑女,但蒂兰的姐姐是帝国的长公主。在现任皇帝放权给长公主的状况下,备受长公主喜爱的蒂兰是在场最尊贵的人。
蒂兰对他微微一笑,在她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乌提尔齐从她的笑容里感受到了哀伤。
可能是错觉吧,他想。他面向雅格娜德,向她弯腰行礼。再接下来是山德鲁和其他两个教师。
放在其他场合,乌提尔齐其实只需要对蒂兰行礼就够了。但这里是东院,雅格娜德是所有院长里最看重礼仪的人。乌提尔齐在学院里待了三年,已经摸清了雅格娜德的性格。
“好了,最后的主角到了,我们该讨论一下那个问题了。”山德鲁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笑眯眯地说道,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烦。
他讨厌东院那些繁琐的规矩,相信除了雅格娜德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他环顾四周,果然其他人都一脸如释重负。
“别用那样的语气。”雅格娜德瞪了山德鲁一眼。随后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乌提尔齐身上。
“乌提尔齐,你是现任的学生会长,按照学院的规矩,这件事的最高判决人是你。”
她平缓的语气里带着几许凝重的色彩。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十分重视。
乌提尔齐心里哀叹一声,他知道事情可不会如他所愿的那样尽快结束了。
“您说……”作为学生会长的他不能让雅格娜德看到他苦涩的表情,他尽量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时无二。
蒂兰乖巧地坐在山德鲁身边,灵动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乌提尔齐。
“其实找人叫你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山德鲁说道,乌提尔齐是他提议叫来的,他理所当然的成了对乌提尔齐解说的人。
没给乌提尔齐开口的机会,山德鲁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讨论的是关于莫离与帕斯楚私斗的问题。相信那两个人你也见过了,就在门外站着。”
“是……”乌提尔齐才知道那个黑发男孩的名字。他现在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个叫莫离的孩子看上去那么冷静,他是怎么和帕斯楚那个战斗狂打起来的。
“他们私斗时的状况有点特殊……”
“怎么讲?”乌提尔齐对山德鲁那种讲话只讲一半的习惯深恶痛绝,他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别太心急,会长。”山德鲁笑得像只狐狸。
不,我很急啊!乌提尔齐心里哀叹道。山德鲁还在北院的时候,他恶劣的性格就已经传遍了米修蓝学院的每一个角落,乌提尔齐那时候还辛灾乐祸地看北院的学生们生活在山德鲁的魔爪下。世事难料,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那时候,莫离与帕斯楚虽然已经明确被东院录取了,可他们还没到图书馆登记过,所以姑母他们是在商量用哪种方法来惩罚私斗的俩人。”蒂兰即时为乌提尔齐解围。乌提尔齐对她投以感激的目光。
见到是蒂兰为乌提尔齐解得围,山德鲁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能按照蒂兰的话接着说下去。
“我们讨论的是怎么惩戒他们的问题,是按照学院的规矩还是直接用帝国关于私斗的法律。”
我希望你们用帝国的法律。乌提尔齐心里吐槽道。从山德鲁把他叫过来这一点看,是学院的规矩无疑了。他知道这一点,也就在心里发泄一下不满。
“本来院长大人都决定要用帝国的法律了,但一切按蒂兰殿下的意见为主嘛……”
“所以,按学院的来……”
“按学院的来,乌提尔齐。你是学生会长,不用我再重复一遍规矩吧。”雅格娜德接下了乌提尔齐的话,说道。
我知道啊。乌提尔齐在心里对雅格娜德翻了一记白眼。这件事情与其说是麻烦,还不如说是一个灾难。莫离那方面会怎么样乌提尔齐不清楚,可杰雷米帕轩公爵一定会“暴走”的。乌提尔齐可不想见到帕斯楚被那样教训。
“是是是,我知道。可是……我能先看看他们的资料吗?”乌提尔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蒂兰从椅子上跳下来,拿起资料“噔噔噔”地跑到乌提尔齐跟前。
“看你的了。”她说道。
“是是是。”乌提尔齐结果蒂兰手里的资料。蒂兰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威胁的成分,现在乌提尔齐于私于公都得偏向帕斯楚那一方了。
暗地里暗叹过人生多艰后,乌提尔齐把资料翻得“哗哗”作响。
帕斯楚的资料他都知道,上面有的他知道,上面没的他也知道。关键在于莫离的资料,在看完莫离的资料以后他直接迷茫了。对他而言,这可能不只是灾难了。
是谁不好,偏偏是提克苏恩。乌提尔齐一想起那几天的训练,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