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从戌时举行,也就是朱慈烺穿越前的晚上八点左右,一直持续到子时末才接近尾声。
除了诸葛亮、展昭率兵在城外掩埋尸体、蔡瑁押送俘虏前往天坛看押之外,其他在京四品以上的文武大员几乎全部齐聚文华殿,庆贺这场打破围城局面的大捷。
酒筵载歌载舞,丝竹管乐,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俱都喝的不亦乐乎。
“诸位爱卿今晚开怀畅饮,明日不必早朝了。”
朱慈烺心里高兴,一连喝了四觞白酒,直觉的头脑昏沉,身体发烫,“以后我们逢五逢十休一个早朝,本宫与诸位爱卿都要爱惜身体,避免劳累过度。”
“太子殿下圣明!”
连续六七天的早朝下来,半夜三更早早起床,让许多皓首白发的老头有些吃不消了,此刻听到朱慈烺所言,俱都如闻大赦,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来、来、来……侯阁老,我倪元璐敬你一杯!”
“恭贺平西侯荣升侯爵,下官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敬你一杯。”
“罗将军的枪法真是天下无双,你生擒刘芳亮的时候俺马宝都看傻眼了,厉害啊,哥哥敬你一杯!”
“哈哈……马将军过奖了,我这枪法还行,但也不敢说天下无双,赵子龙将军的枪法可是不在我之下,干了!”
文华殿上其乐融融,众大臣都去找投脾气之人敬酒,一个个开怀畅饮,喝的酒酣耳热。
就在这时,诸葛亮派来的传令兵前来禀报:“禀报太子殿下,经过清点尸体统计,今日一战共毙敌三万三千六百五十八人。”
加上一个时辰之前蔡瑁那边统计出来的俘虏人数,九千一百五十五人,此战总共歼敌俘虏四万两千八百余人,算是一场振奋人心的大捷。
“好啊,太好了,马上修书告知南京,本宫要让父皇与母后一起分享这场大捷。等到左良玉、黄得功、高杰的人马抵达北京之时,何愁不能击退闯贼!”
朱慈烺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举起酒觞又一饮而尽,却是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
站在旁边的李从良关切的道:“太子爷,你最近实在太操劳了,就不要再喝了,早点回宫休息吧?”
朱慈烺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强作精神,朝在座的文武拱手道:“诸位爱卿,本宫有些疲倦了,就此回钟粹宫休息,你们只管喝,喝到几时算几时!”
“恭送殿下!”
朱慈烺在场,诸位大人还都有些拘谨,许多人正巴不得太子爷撤席呢,当即齐刷刷的站起身来作揖恭送。
李从良高喊一声:“殿下起驾回宫!”
钟粹宫。
良媛魏氏备好添加了花瓣的洗澡水,风情万种的等着太子爷归来,可洗澡水先后加热了三遍,却迟迟不见朱慈烺的踪影。
到最后魏氏实在熬不住了,躺在床幔里沉沉睡去,迷糊中听到有人高喊“太子爷回宫”,这才匆忙的爬起来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风姿绰约的迎了上去。
“太子爷,你总算回来了,啊呀……这是喝了多少啊!”
魏良媛还是很关心自家男人,急忙上前扶住醉醺醺的朱慈烺,触手之处只觉得肌肤滚烫,不由惊讶的道,“太子爷,你这是感染风寒了么,身体怎地如此滚烫?”
“没事,今儿个大破闯军右翼,生擒主将刘芳亮,歼敌四万余人,本宫心里高兴。”
朱慈烺豪气干云,在魏良媛和徐来福、李从良几个人的伺候下除掉了蟒袍,摘下了翼善冠,脱掉了长靴,穿着内衫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嘟囔:
“本宫没事,只是喝酒多了一些而已,睡一觉便好了。”
魏良媛不放心,与李从良商量道:“我看太子爷身体烫的厉害,有劳公公召太医来给殿下诊断一番。”
李从良连连点头:“奴婢在回宫的路上也是这样劝太子爷的,可是太子爷说他只是喝多了酒,拒绝召御医来钟粹宫。”
朱慈烺在床幔中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动怒叱喝:“李从良、魏乔,你们是不是聋子啊?本宫说了,我只是有些不胜酒力罢了,喝点酒就召御医来看病,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本宫体格虚弱?谁要给我找事,别怪本宫翻脸!”
“是、是……太子爷你睡吧!”
魏良媛示意李从良跟自己到殿外说话,出来后悄声道,“我看太子爷有点说胡话了,喝醉了是真,感染了风寒也是真。可是没有太子爷的准许,咱们擅自召御医来问诊,只怕惹太子爷动怒,李公公以为如何是好?”
李从良略作沉吟道:“奴婢以为不如去慈宁宫禀报懿安皇后,有张皇后出面,太子爷也就不会发火了。”
“也好,有劳李公公快快去请张皇后!”
魏氏焦急的向李从良肃拜施礼,劳烦他快去请张皇后,看得出来是真心担忧自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