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只是开头，随即老窑工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而且是连续的一声接一声，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叹。

“这是咋回事？”

“老天爷呀。”

“活见鬼啦。”

“大伙快来看啊，活见鬼啦。”

四周的窑工纷纷靠了过来，就连在远处的任慕贤也闻声走了过来。

窑内余温还很高，进不去人，窑工们只能聚集在窑门口，纷纷探头朝里面看去。

“哎呀，真是见鬼嘞。”

“咋回事？”

“真奇了怪了，你见过吗？”

“没见过，这窑是谁烧的？”

看着窑工们夸张的表情和惊诧，张生和米怀德也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顶着窑内涌出的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探头向里面张望。

窑内光线昏暗，张生和米怀德又没有靠近，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但窑口附近的窑工，都是常年烧窑制瓷的老手，只一眼，就能看出窑内的与众不同。

这时任慕贤已经来到窑口，眯着眼睛朝里面望，待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也惊讶的合不拢嘴，回头看着张生：“公子，你的瓷……”

张生笑着问：“我的瓷怎么了？都碎了吗？”

任慕贤不知该说，嗯了两声，指了指窑门：“公子自己看吧。”

张生已经明白了，成了，他淡淡一笑：“是不是窑王爷显灵了？”

张生话音刚落，不知哪个窑工跟着喊了一嗓子：“窑王爷，是窑王爷显灵啦。”

其他的窑工随即也跟着喊：“窑王爷显灵啊，窑王爷啊，窑王爷下凡啦。”

“窑王爷保佑。”

窑工们纷纷跪下，朝着窑内的瓷器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窑王爷保佑，窑王爷显灵。”

窑王爷就是窑神，窑神其实就是老子，因为道家炼丹需要用火，所以老子就被当做窑神爷来崇拜祭祀，所有的烧瓷的窑厂都会祭祀窑王爷。

所以这些烧窑的窑工，论师门跟张生还是同门。

米怀德已经不用看清了，他已经断定这窑瓷一定非同凡响，他看着张生，表情微妙，除了诚不欺我的欣慰，还有不可思议的感叹。

任慕贤早已飞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