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拿着纳妾文书展开,杜至谦看着贤妻的笔迹和印章,眼圈红了。
小琴抓住时机,温柔清澈的如水明眸眼泪汪汪地看着杜至谦说:
“夫人虽然恩赐了身份,小琴却只想陪在老爷身边,并非一定要进府,也不在乎什么名份。
小琴是为了老爷才来的,并非为了荣华富贵。
老爷位高权重,侯府家大业大,虽然富贵尊荣人来人往,却未必清静。
老爷不如找一处清静的宅子安置小琴,小琴会永远在那里等你。
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烦了累了想清静就过来,让小琴给你沏茶抚琴,陪你下棋赏花如何?
老爷最爱吃的拿手菜我全都会,还有云州的家乡饭也最拿手,老爷什么时候想享用了就过来!”
如此情深意重的丫头,又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美人的恩情和婉云的心意都不可辜负!
他根本不是好色之人,他只是重情份!
如此还不用担心如何对庆娘交待,简直太满意了!
杜至谦很快做了决定:“我今晚有事,不能久陪你,你换个好客栈去住,明天下衙后我去找你。”
小琴想到快要空瘪的荷包,羞窘地垂下头:“老爷是自己人,小琴也不瞒你了。
我们路上走了好久,又在京城吃住近一个月,我和兄长虽然十分俭省,盘缠还是花完了。
我无奈把夫人给的金镯子变卖了才没流落街头,再见不到老爷,就真的要流落街头或者乞讨返乡了......”
杜至谦越发心疼,侯府如此富贵,只要庆娘同意,他平时买一幅字画动辄上千两,心爱的他的女人却差点流落街头。
当即从袖里掏出几张银票递到小琴手上,刚好两百两,还能花用几天:
“你一个女孩子家,真是难为你了,放心吧,以后有老爷在,不会让你再吃苦了。
你们明天就搬到城中心的望仙居客栈去住,那里条件好,也安全,离衙门也不远,下衙后我去找你。
你让你大哥在客栈外等我,直接领我上去,千万不要声张。
放心,夫人安排你过来,你又如此情深意重的,我绝不会亏待你的,金镯子变卖了不用心疼,爷会给你置办更好的。
就是要委屈你要做个外室了,不,你不是外室,你是老爷我的妾室,只是住在外面而已。”
小琴心里大定,当下喜极而泣:“小琴知道,我是有名份的外室,以后全心全意服侍老爷!”
杜至谦回到酒桌上,几个人谈性正浓,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只有与他交情最好,也最了解他的葛文远看到了他的魂不守舍和腮边淡淡的口脂痕迹。
碍着其他人,他并没有说什么,却找了个借口让马车和长随先回去了。
等到酒宴散了,大家各自回家,他和杜至谦住的近,正好蹭他的马车。
杜至谦邀他上车,葛文远把他拉到一旁无人处,揶揄地说:
“至谦字,刚才酒菜过半,你出去了这么久,回来身染女儿香,莫非绕了一条街去晚归楼偷了一回香,还是楼下有佳人相候?”
说完怕他不承认,拿出巾子在杜至谦的腮边擦了一下,借着灯笼晕黄的光,果然看到淡淡的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