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嘴里嚼着葡萄脖子一抻有些惊讶。
本来瞧着这位天威府的长子身上就没有一点将门之风,要知道当年明武卒的战力之所以那样的强盛,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其近乎变态的军规。
如今,天威府的两位世子,一个性子孱弱,一个居然小小年纪就恐女?
“世子,说来也巧,我倒是认识一位神医,专治这种疑难杂症。”
闻声,景瑜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来。
只见他喝了一大口酒叹气连连:“楚兄有心了,不是我不相信楚兄,只是就连四海医仙都没有办法,您的那位朋友只怕也是难医呐。”
“哎令弟的病情既然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试一试又何妨?”
见楚渊神情执着,景瑜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便拱手道:“那不知道楚兄的朋友何时有时间?”
“明天吧,他正好也在逛灯会,待会我去寻他。”
“好,既如此,明日一早,景瑜便在府外恭候大驾”
两人说着,一旁的上官彩蝶狐疑的看着楚渊,仿佛在说,你怎么可能认识什么神医?
深夜,在阁内轻舞的舞姬换了一批又一批,刘茂增见齐家才女一直没有到,面露急色。
往年这个时候,齐招娣应该早就来了,今年这是个什么情况,今年可是三年的大会!
虽然彩灯会每年都有,但是为了照顾地方偏远的人,内政司便立下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三年在这灯楼举行一场盛大的盛会!
到了子时,陛下还会赐一盏宫灯来这里,赠与每年的夺彩者。
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刘茂增也不再等候,只见他走上舞台敲响偌大的铜锣。
整个阁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汇聚舞台,刘茂增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大堆客套话,直到在前几行就坐的一位世家子弟笑道:“刘大人,每年你的说辞都是这些,我们听得都烦了,还是尽快进入正题吧。”
“我可是听说了,你把红袖招的头牌常悦姑娘给请来了,赶快请她出来吧。”
常悦,本是大明朝正儿八经三品盐道总司家的大小姐,可惜当老子的站错了队,这样的一个肥差丢了不说,还导致常家全族都跟着受牵连。
常有道被流放赤地,他的家眷被送往教坊司,一个正妻三房妾不堪受辱,纷纷饮毒自尽。
当时才十二岁的常悦被自己的奶妈救下,一直在教坊司待到十六岁,教坊司的丞司见其越长越水灵,简直惊为天人,也没让她受什么罪。
甚至还替她请私塾先生,将其琴棋书画,后来又拜了当年以剑舞冠绝京华的十三娘做师父,将其剑舞之精髓尽数学会。
十八岁那一年,她凭借上等的容貌和妙曼舞姿赚够了赎身钱银出了教坊司,就在世人以为她会“从良”之时。
没承想她又毅然决然的投身于兴建起没几年的红袖招内,只在露天楼阁上执双剑舞动,便震惊整个京城。
那天红袖招的六层歇山顶式的楼阁外,四面八方的街道被围的水泄不通。
半年后,常悦闭门谢客,不再轻出,在红袖招来往的食客只能听到六层上传来的琴瑟之声。
曾有世家子弟,从关外拉了九十六辆奇珍异宝来到京城,只为见她一面。
她却身着一身红衣亭亭玉立的站在露天楼阁之上远远的朝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