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一句话,薛彰自己就反应了过来。
此时的薛彰,已经换回了青竹门的制式服饰。
他猜到了打他闷棍的人就在屋里站着。
但他也不敢戳破,只好开始往回找补:
“哦!我是听说孔老板的符箓被人从库料房偷了嘛!
怎么又交上了!”
听了薛彰一前一后的两句话,屋内的另外三个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项有清先是眯了眯眼,脸上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手指又在书案上叩了起来。
孔方则是吸了吸鼻子,但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庞琥见薛彰往回找补,则直接把话接了过去:
“薛管事,孔老板的符箓确实之前是丢了。
现在还没找回来呢!
不过孔老板还是事先有了准备,多做了一些。
再加上今天又赶了赶工,就把采买的数量给再次补齐了。”
说到这里,庞琥往薛彰站的地方挪了两步,离得他更近了:
“刚刚头儿还在跟我说一定要抓出那个冒充我,偷盗符箓的狗杂种呢!”
说道“狗杂种”的时候,庞琥还着重强调了一下。
而薛彰听到这一个词,脸上显出丝丝怒意,但瞬间又压了下去。
“毕竟啊!若是内部人干的,这可是构陷同门的重罪。
封掉修为,十年苦役,贬为外门弟子。
薛管事,你说是吧!”
说着说着,庞琥走到了薛彰身侧,用手肘推了推他。
薛彰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庞琥,却发现庞琥正盯着他。
那直勾勾的眼神仿佛在说:
“薛管事,你也不想项头儿知道你的事情吧”
薛彰面色微变,马上又笑着答道:
“是是是,若我抓到这人,一定要让这贼好看!
不仅让孔老板承受了损失,也打了青竹门的脸。
实在是太可恶了!”
说完之后,薛彰开始感觉到自己后背发凉。
刚刚还想怎么收拾庞琥和孔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压了下去。
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此时的他完全不敢跳刺,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这一幕被孔方看在了眼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而坐在书案后的项有清,看着庞琥和薛彰的一唱一和,嘴角罕见地微微动了动,手指在书案上叩击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同时,他也开口了:
“薛彰,你进门前说有事情想向我禀报,是什么事情?”
薛彰见项有清问他话,连忙低头回道:
“项头儿……”
话到嘴边,他就卡住了。
因为他刚才是想进来告状,说有人袭击了他。
打了他薛彰,他个人无所谓,但是打了他不就等于打了青竹门的脸么!
想以此让坊管所一起调查。
不过刚才被庞琥拿话一堵之后,这事他就不好提了。
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于是他眼珠一转,说道:
“头儿,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也是在找符箓。
虽然一直没什么大进展,但有找到一些可能的采买渠道,还在继续查看,就先来和您说一声。
就这事,就这事,我看您挺忙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到这里,薛彰就要转头往屋外挪去。
“慢着!”
项有清抬起了手,指了指他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