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三日,陆炳与顾璘丝毫没有动静,就连赵如龙也开始装死,这下三大家族的人那是欲哭无泪。
真不是赵如龙不办事,而是一部分粮食在收到当天,就已经分发到了开封府的各个州县,另外一部分都由京军看守,他这个知府根本插手不得。
有顾璘这个巡抚给他撑腰,陈天也越发大胆起来,处处与他作对。
除了自己的铁杆官员外,不少中间派都倒向了陈天,准确来说是他背后的顾璘。
这日刚过了正午时分,赵如龙家中便来了三个不速之客,没错,就是三大家族的几个倒霉蛋。
三人一见赵如龙就开始抱着他的大腿哭诉:“知府大人,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呐,就这样被他们给骗走了。”
霎时间,屋内哭声四起,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是被抢走玩具的孩童一般。
“都起来!几位都是城中乡绅,现在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赵如龙面色难看,他没有想到,这几人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一点亏也吃不得。
听到知府大人的吼声,几人先是一愣,随即颤颤巍巍地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脸的慌张。
“咳咳....”赵如龙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你们的粮食...怕是拿不回来了,不过你们这次也赚了不少了,是时候该收手了。”
这三大家族刚开始以几倍的价格贩卖粮食,早就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只能说赚得没那么多罢了。
不过人就是这样,吃进嘴的肉,就不想吐出去。三大家族的人如此,陆炳与顾璘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顾璘现在的拳头比他大而已。
这不,王贵闻言,立马出声反驳:“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嗯?”赵如龙拉下脸来,发出一声闷哼。
他这一声,屋内三人顿时身子一颤。
王贵强忍着恐惧,紧咬牙关:“知府大人,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收了我们不少好处。”
“你在威胁本官?”赵如龙露出一丝冷笑。
此话一出,屋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翻脸的趋势。
“赵知府,王兄绝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一时情急,这才慌不择言。
是吧,王兄。”赵华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起圆场。
“哦,是吗?
王贵,你自己说说。”
王贵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愤怒,屈辱,无奈在脸上交织,最后化作一道叹息:“赵知府,是在下失言了,还望知府大人莫要见怪。”
他们怕赵如龙,对于顾璘却没有那么大的敬畏之心;那是因为顾璘就是条过江龙,迟早要走,但是这知府不同,他属于地方官,鬼知道还要在这干多久。
这赵如龙八面玲珑,在上面也有不小的根基,不然也不会来到开封城这座雄城当知府。据说,他每年收下的礼物,都会送往京城,送到那位大人手中。
见王贵服软,赵如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这抹笑容在三人眼中却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他们表面风光无限,却也难逃给赵如龙当狗的命运,还是稍有不慎就会招致主人敲打的狗。
“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官有些乏了。”
“是。”三人对着赵如龙一拱手,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