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也就一般。你们别夸他,免得孩子骄傲。”张文顺得瑟的道:“怎么地,德刚。把你那绝活传授传授,舍得吗?”
“瞧您说的,您徒弟就是我亲亲的师弟,有什么舍不得教的,只要是他愿意学我这绝不藏私。”
得到郭德纲的首肯,张文顺老爷子很是高兴,唐德岩倒是想通了,多学点东西也不累人,还能跟郭德纲把关系处好点,方便自己日后抱大腿。
几人正聊着张云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喘着气道:“师傅,您快看看去吧,前面来了十几个人,嚷着要听相声,不给听就要砸了咱戏园子。”
休息室里几人一听都站了起来,忙问道:“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没挂牌开演吗?怎么就有客人上门了。”
张云雷咽了口唾沫带着哭腔说道:“刚才张先生让我跟云侠去买吃的,我俩到了饭馆,正巧有一桌人看我俩穿着大褂,就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听我俩说是说相声的就非让我俩演一段。云侠就说我俩都没出师演不了,想听相声得到广德楼来,那桌有一个人好像是领头当下就不高兴了,说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敢让他亲自登门听相声,于是一大帮人就跟着到咱这来了。”
小孩说的有些乱,不过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一听也就明白了,外面的就是一帮来找事儿的混混,多半还喝了酒。这种情况最难处理,单单找事儿还好说,说两句好话,实在不行破点财也就打发了,可一旦喝了酒局面就不好控制了,普通人醉酒还闹事呢,混混喝了酒就怕闹出大事。
没办法,这种事儿摊上了怎么也得有人应付着,几人相视一眼,一起到了前台大厅。十几个青年一人拉了把椅子颇没坐像的坐在台前,每人手里还拎着啤酒,说笑着时不时喝上一口。这伙人有穿花衬衫、喇叭裤的,黄毛的,长发的、打耳钉的,戴墨镜的反正就是照着古惑仔电影里学。只有坐在中间C位貌似是这伙人老大的那人,留了个光头,穿着军绿色半袖配西装裤看起来还算正常点,不过裸露的胳膊上那两条青色的纹身皮皮虾也足以说明其不是什么正经人。
“几位朋友,在下郭德纲,是这里的班主,徒弟小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郭德纲上前把在这伙人身边愣愣站着不知所措的潘云侠拉到身后,抱拳说道。
一个脸煞白染着黄毛瘦得跟排骨精似的混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鞋底塔拉着地面走到郭德纲跟前,手中的啤酒瓶啪的一声墩在身边的桌面上,喷着酒气斜眼看着郭德纲:“怎么着,徒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没看我们大哥亲自上门听相声来了,还不抓紧时间开演啊?”
“这今天下雨,演员们都没来,实在是对不住列位了。您看要不这样,各位换个地儿喝点,我请客,就当是给各位赔罪了。”郭德纲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有大票有小票加起来也得有二百来块,陪着笑就往排骨精手里塞。
谁曾想那排骨精看都没看抬手就把郭德纲递钱的那只手拍到一边去:“看不起谁呢,当我们来你这要饭来了。”回身从座位上拿起一个皮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直接甩在桌上,看那厚度大约能有三四千块,在03年对于普通人来说算的上是一笔大钱了。
“看见没,我们大哥今儿刚出来,就图一高兴,今天你这相声要是说的好了,给我大哥逗乐了,这钱就赏你,要是说不好一把火连你这园子都给你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