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记忆里的郭嘉,可谓是将三不惑,全部集齐了。
(PS:《后汉书·杨秉传》:“尝从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
就这样一个时常拎着酒葫芦,有钱就去逛窑子,每天醒来都不知道身旁的女人是谁的人,竟然把郭图辛苦组建一年的情报体系摧毁了。
你敢信?
反正不论如何,袁绍是不敢相信。
在他的潜意识里,郭嘉这种人就是颍川人士中的渣渣,纯纯的边角料,走到哪儿都属于混吃等死的杂碎。
如此人物,怎么可能战败自己的谋士?
如此人物,怎么可能会被刘铄器重?
如此人物,怎么可能会有这般谋略?
......
这一瞬,袁绍对于郭嘉的刻板印象,彷佛像是玻璃一般,啪的一声,被彻底地击碎了,轰成了齑粉。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郭嘉,构想接下来的防御措施:“公则,你立刻派人到河对岸,传令其余县城的刺奸,近期全部保持静默,不得恣意妄动。”
郭图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当即欠身拱手:“诺!”
可惜......
还没等郭图转身离开,殿外便再次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袁绍抬眸望去。
但见,颜良再次匆匆赶来,欠身拱手道:“主公,东郡方向有人回来。”
袁绍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快,让他们进来。”
颜良颔首点头:“诺。”
旋即。
豁然转身,再次离开大殿。
不多时,两个男子匆匆赶来大殿,神色极其慌张,遇着袁绍,同样噗通一声跪下,连哭带泣,简直比死了双亲,还要悲痛:
“主公,祸事了。”
“直言即可,到底发生了何事?”
“咱们在富强县的刺奸,全都被拔除了。”
“还有我文明县。”
“啊?”
虽然袁绍早有预料,但当他听到二人的转述时,依旧惊诧不已:“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他们是在同一日行动的?”
“是竖碑仪式第二天的夜里。”
“在下亦然。”
“东郡亦然!”
嘶—!
袁绍倒抽一口凉气,又惊又惧地道:“果真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而且专等我离开以后,刘铄此贼明显是在针对我!”
“该死!”
袁绍暗自嚼啐一口,眉间涌出煞气,颔下长须无风自飘:“濮阳如此,富强、文明亦然,只怕整个东郡的刺奸,全都面临此劫。”
“好一个郭嘉!”
“好一个刘铄!”
言至于此,袁绍气得浑身颤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牙根紧咬,面色铁青:“此仇不报,我袁绍誓不为人!”
郭图立刻劝谏道:“主公切莫动怒,咱们目前的对手是公孙瓒,决不可额外再生事端,暂且隐忍,才是上策啊!”
“东郡的刺奸虽然被拔除,但凭目前刘铄的实力,也绝对不敢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主公不必忧心,无非是高筒转车的情报,会稍稍延后而已。”
“此事的确是属下轻敌了,若是主公信得过属下,且给属下一年的时间,东郡的情报体系必定会再次组建,绝不会耽误主公大事。”
袁绍何尝不明白当前的局势,公孙瓒已经占据了渤海郡,以及河间国、清河郡部分县城,甚至有了青州、幽州右北平、辽西两条后勤线。
若是不能先将公孙瓒战败,那么势必会陷入双线作战的囧境,如此才当真是得不偿失,甚至会适得其反,彻底把自己拖死。
呼~~~
也因此,袁绍强压着怒火,长舒了口气,说话的齿缝间,当初一抹淡淡的杀气:“公则,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但下一次若再败......”
“属下愿意自刎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