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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祸闯不了 小祸闯不断

从美影厂离开时,天色眼瞧着就暗了下来。

江山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觉得灰蓝色的云朵里闪着几个大字:我就要憋不住了。

“奶奶的,”骂了一声后,又忘拿伞的江山,向公交车站小跑了起来。

其实,倒也不是江山健忘,主要家里拢共就两把雨伞,还都是个长把。

所以,只要是出门时没下雨,他都懒得扛。

漫天的雨还挺能撑,直到三站路后,江山挤下公交车的那一刻,才开始淅淅沥沥的飘下。

“奶奶的,”又是一阵碎碎念,暗叹命运多舛的江山同志,小跑了起来。

“二哥,”

浦江百货大楼里,越靠近钟表柜台,江河的背影就越壮大。

“行,”江山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再给爸妈挑两块,一起买完得了。”

刹那间,人行道上扑腾起了层层迷雾。

又折腾了一会后,江家的两兄弟终于将一只死沉的纸箱,抬上了一辆三轮车。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一会,见到救星的俩姑娘终于叫出声了,手牵手迅速闪到了一旁。

聊得越深,就笑得越欢畅。

这年头结婚流行凑个三转一响。

幸亏这家伙今天来得及时,不然那俩货肯定是要被敲断腿了。

在这个年代,戴手表不仅是为了图方便,更多的是年轻人对物质文明的一种向往。

话音还没落地,就在这二货准备一边一个靠上前去的时候。

应如画是真的不敢言。

仿佛眨眼的功夫,浦江城如钱塘江大潮般的冒出了很多年轻人。

“我的天,”江山扯着脖子向队伍后面张望了一眼:“这队排的,都看不见尾巴了。”

目前,家里只有一台落地电扇,时不时还得给隔壁女寝室搬过去。

“别担心,”江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二哥:“前阵子,译制厂的胡厂长给的。”

“再过些日子,开厂也不是什么难事,”江山抖着腿笑道:“你就等着瞧好了。”

“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什么全钢的,半钢的,带钻的、不带钻的,黑表盘、白表盘……

在老三的悄声提醒下,也开始默默平复自己的呼吸。

“啊!”

两个小姑娘时不时对视一笑的侧颜,令身后的二位愈加心痒。

“小哥,”江川忍不住跑过来抱住了小哥的胳膊。

椭圆形的白色表盘,深红色的小牛皮表带,江山又看了看手表旁的标价签:228元。

“不排,早看过了。”

就在那二货终于扭转劣势的时候,江家兄弟及时加入了战斗。

直到各家媒体接到了宣传部的统一通知,为了安抚无业青年们躁动不安的心。

仿佛阴沟里蹦出来的调调,惊得江川和应如画脚步一顿。

无一例外,都被统统称为“待业青年”。

“我……那什么,”江川委屈巴巴的攥着一瓶紫药水:“好不容易考完了,我们……我们就想去看场电影。”

再加上本市初高中毕业,已经不需要去农村插队落户的青年学生。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两货,肿着双眼摆着手,哼哼唧唧的还带着哭腔:“快把他拖走啊……”

“李瑾之同志,以后这种事直接打个电话就好了,让你辛苦跑这一趟,还……负了伤。”

“实验呗。”

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最近,都在传盲流多,没曾想还真就给自己遇上了。

这一会,江川紧紧牵着应如画不断颤抖的手。

“哦?”

兄弟俩,噌的一下弹离了三轮车,奔向街对面的小妹。

“她会不会踩,我也得买,”

“好啊,到时我肯定帮你。”

“缝纫机那排队吗?”

没看之前尚于的一丝战斗力,在瞥了一眼之后……连喊的力气都消失了。

“都是兄弟,有什么好谢的,”见二哥难得笑得如此持久,江山也跟着开心:

“马上干什么?去买缝纫机?可我怎么听说小晓姐根本不会踩那玩意啊。”

冲不出包围圈的江河,不断喘着粗气。

一脸冰冷的江河,不言!

今后一律将“失业青年”改称为“待业青年”。

滚滚人流、怨气难平。

但自行车和收音机吕晓早已经用上了,再不把另外两样备齐,江河说什么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小妹妹,”其中一位只穿了件蓝背心的男人,眯着笑靠了上去:“这是要上哪去玩啊?”

江山揽住了小妹的肩膀,安慰道:“走,跟哥先回家!”

“晚上没事别出门。”

1979年,是知青返城的洪峰年。

“这天不还没黑呢。”

“没事,都是些该花的,”瞪着三轮的江河,接过了老三点着的一支烟:“再说,最贵的手表还是你给付得钱。”

浦江城的大马路上,三轮车上的两兄弟,一前一后聊着各自的打算。

“那个……江经理,”眼瞧着气氛松快了一些,李瑾之赶紧说道:“蒋厂长让我来通知你一声,货已经全卖出去了。”

在江山最后的吼声下,相互扶持的二货快速跑离了视线。

家,不同以往的安静。

“行,都听你的。”

半响,面冷心软的二哥才道出一句:“以后想看电影,就叫上二哥。”

“刀把,别怕。”

抹了一膀子一脸紫药水的李瑾之,抱着个瓷缸子什么声也不敢吭。

很早之前,江河就一直想要一块属于自己的手表。

“这么多?”江河打开看了眼,宽心了不少:“要不要给刀把买一块?”

“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身后传来了桀桀的笑声:“一会七点还有场《佐罗》,要不要一块去电影院看看?”

“呵呵,都是我们应该做得。”

“我今天过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说完,李瑾之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本杂志,然后双手恭恭敬敬递了过去:“感谢您上次借我的这本书。”

“得亏是遇上了人家李瑾之同志,”

他之前好像听二哥说过,只愿意自由自待在家里赚钱。

嘣嘣嘣、咚咚咚……

“事办完了?”江河回头看了眼急匆匆走过来的老三。

“券够吗?”

“还不快滚。”

僵在原地、动弹不了的应如画,紧紧攥着江川的手,头都不敢回一个。

“那是不是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