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拜谢,非常镇定地退下。
其实他内心已经激动坏了,刚才揣测朱由校改组京营的意思,大胆说出以秦良玉的白杆兵为新的京营组成时,心里感觉要么被看中,要么名声直接臭了。
用土司女将领作为京营大将,不知道多少文官武将背后恨成什么样子呢……
朱由校又看向十分安静的洪承畴。
他知道洪承畴面皮不是一般的厚,其实是让他觉得可恨的家伙,这个时候用他当一把刀子。
不论在明还是在清,他都是百姓农民军面前最可怕的对手。
对他没别的期待,就希望用他清除军中兵痞、抄家时下黑手赶尽杀绝、杀一杀官商勾结与走私的商人。
日后对付倭岛人数几千万的农民时,希望他拿出最狠辣无情的一面。
“洪承畴,你是万历四十四年进士?你今年只有二十七岁。”
“正是。”
大家伙一听,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才任职不到五年,才二十七岁,资历很浅啊……太子要提拔这个人进军机处?
朱由校问道:“本监国看你很年轻啊,可是似乎冷静沉着远胜同龄人,眉宇里面没有过于惊讶,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
洪承畴回道:“确如监国殿下所说,臣总是看起来冷静。其实臣内心诚惶诚恐,只是不善于表达,所以外面看起来臣时刻镇定。”
“哈哈哈,果然有些独到之处。”
朱由校又问他几個问题,洪承畴都对答如流,不仅表面不紧张,其实内心也冷静如常。
忽然,朱由校站了起来:“八月三十日夜,你带人第一时间赶赴刑部大牢,是谁安排你这么做?这么做又是为什啊?”
洪承畴面色如常,内心却犹豫起来:该不该跟监国殿下说实话?
只犹豫一会,他就平静回道:“无人命臣前往,只是臣读过兵书史书,知道狱中罪犯是一股可用的死兵。如若需要可以急用。”
百官大为惊讶,这人只是个从五品员外郎,还那么年轻,竟然有第一时间控制大牢,甚至武装犯人紧急为军的计划。
好可怕啊……
朱由校还有追问:“确实是很果断的想法,但是刑部大牢犯人拿了武器,如果武装越狱,或者不听指挥你要怎么办?”
洪承畴回道:“臣当晚先买通了十几名死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在囚犯中充当内应。一旦生变,死囚为了能活,是敢直接杀越狱者的。”
好狠啊……
百官再次感叹此人手段真的有点吓人,甚至翰林院的一些人,对他的狠辣甚至有些厌恶。
洪承畴却知道兵变、打仗的时候没那么可犹豫的,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这些狠辣是掌兵需要的心态。
朱由校微微颔首,对洪承畴算是一种认可:“慈不掌兵,这次处置涉叛兵马需要这种心理准备。
洪承畴可为正五品军机处行走大臣。”
“臣谢监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