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房门飞起,一人大步进屋。
此人个子不高,五短身材,宽袍大袖,黑发黑须,一张普普通通的瘦长脸上二目如剑。
李长林!
‘叔!’
陆羽心绪激荡暗自松了口气,牵着姬茯苓的手走过去,跟李叔默然点头。
刚才他已无计可施。
纪伯晓动手别说打不过,就算姬茯苓恢复筑基圆满修为也没用,此时身在砺剑楼中,不要提有数位内宗长老和一位金丹大长老,只要开启阵法就跑不掉。
唯一解决办法是主动摊牌,可那样做又会让姬茯苓难以踏入金丹境,可谓左右为难。
万幸李叔来的是时候,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李长林微微点头,示意他俩站到身后,而后两道凌厉目光盯着纪伯晓。
纪伯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嘴角抽动不已,最终还是收起了法宝钩镰剑,冷哼一声:“李师兄,你踹破我房门,这是何意!”
离阳剑门之内等级严格讲究上下尊卑,内宗天然高于外宗。
即便心里看不起一个半路入门的区区内宗弟子,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要顾及李长林的身份,心里要气炸了、言语间还是留了余地。
“何意?”
李长林冷笑,“你意图轻薄我侄媳妇,还用我说!”
“你血口喷人!”
“你是个惯犯!”
两人怒目而视,目光撞在一起仿佛能冒出火花。
说起来这两年李长林与纪伯晓同在砺剑楼任职,也结下了不少过节。
纪伯晓为人本身就让人看不起,却死性不改,顶着个无名无实的管事帽子常常对女散修下手。
要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有些女散修并不介意被非礼,相反靠这个过活;但仗势威逼就让李长林看不下去,骂了纪伯晓好几次。
因此两人势同水火,就差拔剑相向了。
但这一次李长林心知自己理亏,不论如何纪伯晓有权探脉审查,因此跟陆羽一样一口咬定纪伯晓“意图轻薄”;这样审查问题就变成了道德问题,纪伯晓人品卑劣,闹到萧大长老那里也说得过去。
而纪伯晓自觉冤枉被气的发疯,钩镰剑再次飞起。
李长林毫不示弱,手中飞出一柄青色小剑。
两人寸步不让,形势剑拔弩张。
剑门弟子内讧要动手,走廊里办事的租户们都围过来隔着老远探头探脑看热闹。
“成何体统!”
走廊那头有人喝了一声大步走过来,围观人等忙让路。
一个灰袍老者走进屋中,冷脸扫了一眼。
“见过长老。”
李长林、纪伯晓和许惊心三人都退到一旁,躬身见礼。
陆羽也拉着姬茯苓微微鞠躬,心里却是大喜。
‘天助我也!’
这老者不是外人,而是李叔的师父——刘长老。
“长林,怎么回事?”刘长老冷着脸问道。
“启禀长老,纪师弟借审查之机数次刁难我侄媳妇,意图行轻薄之事。”这个场合不能叫“师尊”,李长林躬身道,“长林在门外实在听不下去,才一怒踹门而入,请长老责罚。”
“我没有!”纪伯晓叫道,“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