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道士长吁短叹,感伤这乱世的惨烈,人命如草芥。
然而接下来这村子里的场景却是为之一变。
几个兵匪手中的武器劈砍在僵尸的身上,然而只换来自己的虎口作痛,兵器损伤。
见到如此一幕,剩下的几个兵匪眼神便是为之一变。
原来或许有几分漫不经心,剩下来的就全都只剩下凝重以及惊恐万分。
“这莫非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一个积年老匪颤巍巍的吐出这一句。
“哪有这么容易?!只是这玩意身子比较硬罢了,既然刀斧不行,那就拿麻绳来捆他!”
还是这个姓杨的头领,临危面前却不改颜色,转瞬之间便被他想出另一个方法,着急之下吩咐下去。
可是没等他手下的人去执行他的命令,然而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近乎让这几个积年老匪肝胆俱裂,精神俱丧。
因为……作为一只僵尸,怎么能不吸血呢。
现在就在他们的眼前,那被僵尸一撞就撞塌了大半个身子,如今已经一命呜呼的“老廖”,他那现在已经近乎不成人样的身体被这僵尸用右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头颅,将这尸体的脖子径直往僵尸的嘴巴里送。
这“老廖”的尸身才刚刚歇气不到一时半刻,这血管里的血还是热乎着的呢,那僵尸伸出四只尖牙,直接将这“老廖”的脖子啃出了一个大洞,随之这僵尸的喉咙上下耸动,一阵吮吸。
隐约之间,甚至可以看出一丝丝化成白雾的热气从这僵尸的嘴巴缝里冒出,然而最终却是一滴鲜血,也没有从这嘴里流出。
“这这这……!”
一个兵匪口中结结巴巴,然后剩下的几人却是连话都说不出。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老廖的尸身便肉眼可见的缩水,整个人就像那已经停放到了头七的尸体一样,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颜色,而这已经吃干抹净的僵尸就又重新将这“老廖”的尸身像一块破布一样扔回地面,这过程之中发出的响声甚至不比扔一只猫大到哪里去。
那吸完血的僵尸似是犹不满足,转头又将那一对血红的双眸盯向剩下的众人。
而这诡异的场景也严重的吓到了这剩下的几个兵匪。
苍天可鉴,说实话,这他们几个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老匪,虽然荒虐无道,虽然烧杀掳掠,虽然淫人妻女,虽然扪他们自己的心自问,如果以传统的道德观来论,他们都可以说是坏到了骨头里。
积年老匪,战场乱兵……他们无时无刻不是现行秩序的破坏者。
虽然他们见过种种大场面,死人堆,焦土,活人的哀嚎,但这些都是在他们常理之中能够认知到的事情,而眼下这一幕却明显是他们的常理之外。
或许在这一开始,他们还会习惯性的按照常理以及习惯性的逻辑将面前这具尸体归于“活人”一列。
那接下来的这一幕,便已经将他们的“常理”以及原有的逻辑给活生生的打的粉碎。
这家伙……真的能吸血呀……
就像战场上走过尸山血海的老兵也会被恐怖游戏给吓到一样,面对这种超乎他们认知之外,常理之外的事物,这些面对杀人时犹自能够面不改色的老匪们也不比一位小孩子强到哪里去。
人类最大的恐惧便是面对未知。
人类最大的勇气也是面对未知。
然而这些兵匪们明显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