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城门关闭,没法出城了。反正要休息一晚,时迁连去四家坏人家里干活,他累啊。
楚轩知道皇帝还不差遣饿兵呢,义兄受累,自然要喂饱,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那个……兄弟,你不找吗?”时迁一提起这事还是害羞。这刻在骨子里的自卑看来他是极难去掉了,看见女人就害羞。
这点就不像楚轩,楚轩从来都是把女人盯的脸红。
那些有姿色的女人甚至下意识的捂紧胸口。
或是用裙子遮住绣花鞋,不让他看见自己哪怕是穿了鞋袜的脚。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只对处子美人感兴趣……你啥记性啊。”楚轩白了他一眼。
时迁扭捏的笑了一声,语无伦次:“哥哥没你那么多讲究,是个女的就行,当然越漂亮越好……唉呀,跟我兄弟说这个干啥……总之我的意思是说哥哥不想一个人独享快乐,都是因为兄弟,才让哥哥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哥,感慨人生的话,留着老了再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吧!”楚轩自饮自酌。
“我兄弟讲话好有文化……”时迁抓耳挠腮的动作,更显神偷的猥琐本质:“其实我是想说,哥不能只顾自己爽,也得打听下哪有处子美人,若有,就给兄弟报信。”
楚轩放下酒杯,拱手笑道:“这义兄没白认。”
时迁这才笑逐颜开,飘然而去。
他跑到楼下去找老鸨,还没说话,老鸨狗眼看人低,先是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番,一看他那吊丝气质,腰带还系歪了,上衣还系在腰带里。
老鸨心里就暗骂道:“土的掉渣。”
她的心里所想,全部展现在脸上。
时迁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爆击。
虽然以前受到过很多次爆击,但这次最让他不爽。
他知道,自己出身寒微,长得也丑,向来被很多人瞧不起。
为了让人高看一眼,他挺直腰板,想象着自己有一天成为高大帅富的样子。
他不再向往常一样畏首畏尾的,点头哈腰的站着,而是学着有钱人的样子,梗着个脖子,说话声音也提高几度,尽量把自己彰显成成功人士的样子:
“给我找个漂亮姑娘!”
客观的说,神态勉强还能及格。
声音也够宏亮,不显得自卑。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神偷君说话时,很习惯的把左手插右手袖子里,右手插左手袖子里取暖。
尽管再怎么装臭架子,这个在老农民这个群体中最常见的标志动作还是一下子出卖了他,让人认出了他的吊丝本质。
老鸨扑噗一声笑了,都不屑理他。
而这时,旁边走过来的另一人也笑了。
这人穿黄色衣服,衣着极是华贵,你能想象出有多华贵,这衣服就有多华贵。
但这人的长相真不敢恭维,长得像个面儿窝瓜,一幅面瘫样,与他的华美服饰极不相称。
他身边跟个八个身材极其雄壮的带刀护卫,一看就是练家子,武功不弱那种。
这帮护卫也都是平民服饰,显得很别扭。
看来定是汴梁城的什么富贵人物,不愿意公开披露身份,才作此打扮。
这人嘴真臭,都是青楼来玩的,彼此留点面子不好吗?
可他仗着有钱,看着时迁的衣服和神态,就嘲笑时迁:“客官,来这樊楼玩的人,非富即贵,对漂亮姑娘的角逐可是激烈的很啊,可不是你这种人玩的起的。”
时迁非常不爱听这话,但就忌惮对方人多,不敢显露出一丁点不满。
那位看起来一幅面儿窝瓜肾虚样的狗货,瞧不起人的嘴脸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而他手下的人,虽然不说话,神态也都是倨傲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