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少年监狱。
“八四七六号,你可以出去了。”
“是。”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即便是有几片樱树的叶片作为遮挡,也足以让眼睛变得生疼。
可早川月还是拼命的看着太阳,看着久违的光明。
直到看得眼睛酸涩,眼泪鼻涕一齐流出,才停下。
此情此景,他是应该哭的。
但在“里面”四年的生活,已经磨灭掉了他所有和“哭”有关的情绪。
所以。
早川月才必须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让眼泪,以另一种形式(物理)流淌出来。
只要哭出来了,情绪,应该就算是发泄了吧。
早川月,如此想着。
……
“哎呀呀,我知道啦,是今天,不会记错的。”
“你从昨天晚上七点,就一直给我打电话提醒到现在,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今天,不就是你的那个‘债主’,出来的日子么。”
东京少年监狱,正大门外。
一位身穿呢子大衣,打扮非常时尚的漂亮女人,正靠在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旁,对着最新款的手机说着话。
而电话那头,也传来一声细弱蚊蝇,听起来很勉强的声音。
“他……出来了么……”
“既然那么想见他,自己来不就好了?”
漂亮女人理了理头发,一脸平静的对着手机说道。
电话那头,却只传来一阵沉默。
又是这样。
漂亮女人烦躁的将手机扔到一旁,一脸无奈的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敢见他,我不说了,不说了好吧。”
“你交代我的事,我会一件不少的做完的。钱,你写的信,认罪书,还有你自认为‘赎罪’的东西,我都会原封不动的,全部交到他手里,怎么,满意了吧。”
漂亮女人说完电话好一阵子,电话那边,才传来一道勉强的声音。
“谢谢你……阳姐。”
卯之花阳。
是这个漂亮女人的名字。
她也是卯之花家族中,目前唯一可以联系到“卯之花夕”的人了。
“答应我,一切都结束了的话,就回家吧。”
阳望着电话,长叹一口气,道。
“四年了,他进去了四年,你也折磨了自己四年。做这样你自认为‘赎罪’的事,有意义么?”
“真的觉得愧对他的话,就亲自来见他啊,补偿他啊,把你想对他说的话,全都说给他听啊!躲起来算什么!”
四年了。
从“那件事”发生后,卯之花夕离开家族,已经四年了。
若不是一个月前,夕主动向自己坦白,阳都不知道她竟然一个人瞒着家里,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头两年,夕以“想考东京的大学,所以得提前接受东京的教育”为由,独自前往东京读书。
她没让家里人失望。
在东京念完两年初中后,她顺利考进了有名的贵族高中“稻华学园”。
由于路途遥远,所以家里便安排夕在稻华内住读。
可谁曾想,这才是夕“赎罪计划”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