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川一时无言。
好不容易见面,师父就跟他讲这个?
而且还咳嗽这样。
他不会也受伤了吧?
而多亏师父这番话,许川这时才注意到,其他道人看他和姜镂月的眼神。
震惊、疑惑、抱歉……
反正,每个人的神色都是不一样的。
可还不等许川询问,姜镂月就开口了。
“观主,各位道人,我娘亲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能带我去见她吗!”姜镂月十分急切,一连串就问了三个问题,可全是关于她娘亲的。
看样子,她是真的与父亲山青道人不对付。
只是听她这么问,众道人却都面露惭愧之意,无人敢言语。
直到师父张恒缓过气,才沉重地给出了答案:“镂月啊!你娘亲,她被人杀害了,是邪血教的魔头,还有你山阳师叔。”
“什么?”姜镂月又惊又怒,或许是变故太过突然,她直接就见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好在许川用手从她背后撑住,才没有让她直直地倒在地上。
“师父,各位道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川心觉大事不妙,便接着问。
师父张恒叹了口气:“我们失算了,原本我还以为山青道人和山阳道人只是其一与魔教做了交易,故而只是在我手底下搞些小破坏,蒙蔽我的耳目。”
“然而,就在今日凌晨,山阳那个畜生居然集结了一大伙邪血教的魔头,对我们内外夹击。”
“他还蒙骗了我,让我以为是你山青师叔作乱,与我一同伤了山青……”
“所以,山衡观就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了?”许川便打断了师父的话,只觉之后的事会伤害到姜镂月。
张恒点点头。
许川又问道:“那山青师叔现在如何?山阳道人和邪血教是被师父你们击退了吗?”
“山青因身受重伤,现在还在治疗。”
“至于山阳和魔教,其实我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他们人太多,而且袭击太突然,幸好林山县出城除贼的兵士及时赶到。”张恒苦笑着摇头,言语中充满无奈。
许川也不由叹息。
来龙去脉,他大概已经明白了。
那山阳道人,很可能就是收到消息,林山县栽赃陷害之事不成,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就在当天凌晨,勾结邪血教的魔头先下手为强。
师父张恒等人情报不足,又受山阳道人蛊惑,便联手伤了山青道人。
之后或许是魔教之人出现,生起变故,便有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发生,师姐的娘亲也在这个时候丧生……
许川稍微总结了下,就把自己的想法和昨晚的事情,告知了众人。
而师父张恒听闻,霎时就像老了许多,叹气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山青师弟,我对不起你啊!”
“姜丫头,师父对不起你啊!”
众道人亦是惭愧无比,面露哀容。
许川见状,本想安慰。
因为此事,归根到底还是他们昨夜未归,没能及时将情报送达。
张恒却是拂拂手,示意许川将姜镂月送回房间休息。
许川无奈,只得照做。
但说,姜镂月大概昏迷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
抬起头,看见许川在照顾她,便忍不住哭出了声。
而又听许川为她讲解了,先前总结的来龙去脉,她更是泣不成声,有些无力地搂住许川。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劲来,可那时候已经天黑了,山衡观里头已经没有几人剩下了。
众弟子、道人,包括观主张恒在内,已经联合林山县兵士一同清剿在此地流窜的邪血教徒。
也就是说,现在山衡观,除了几个负责打扫现场,以及受伤、退出师门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加入林山县的临时编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