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液体格外刺眼,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努力不朝坏的方面想,让自己保持理智。
老爹拐杖还在,就一定不会走远。不出意外,他应该去清洗血迹了。肯帕顾不上脚部的疼痛,大步向洗手间走去。
就算死神,也要超越你。
洗手池前,老人用纸巾不断地擦拭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色了无生气。
身后的徒弟早已泪流不止,无尽的心酸压在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白色的纸巾在嘴角抹过三次,确定没再沾上那东西,老人重重呼了一口气,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让他僵在那里。枯槁的双手许久才有动作,用力理了理稀疏灰白的短发。
“你怎么来了?”转过身,面带微笑。
望着那强行挤出的笑容,肯帕口不能言。举起颤抖的右手,上面的血液审视着老人。
“你那里受伤了?”老人依然淡定,掀开中年男子的衣服,帮他检查身体。
“老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哭喊一声,跪在老人的脚下。
妻子尤娜说的对,白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辱骂老爹,更不会当着所有队员打击主教练的威信。如果他这么做,必有难言之隐。
白涛脸上的一记重拳肯帕还记得清楚,他羞愧不已,但更愧对眼前人。
“对不起!对不起!老爹!”一路走来,自己将所有精力放在球队,放在登陆顶级联赛的梦想上。他完全忽略了老爹的年龄、身体、生活甚至生命。
以老爹生命换来的梦想,他宁愿不要。三十多岁的肯帕,菲尔特的功勋队长,如今哭的像个孩子。
“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老人抚摸着爱徒,将他慢慢拉起。
“老爹,住院吧,剩下的比赛你别管啦!”肯帕不清楚罗斯的病情,但一定很严重,不然白涛不会那种反应。
“不差这一周,没事。”语气洒脱,朝着更衣室走去。
肯帕知道,老爹决定的事情他无法改变。望着缠满绷带的脚踝,他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流出血来。
回到菲尔特家中,已是接近晚上十点。看看手机再无娜塔莎的消息,回想起上周的三十个未接来电,白涛嘴角突然浮现一丝微笑。
简单冰敷之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调整身体。老爹咳嗽的样子,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凌晨六点半。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洛里斯却几乎没有好好休息。
在红灯区事件后,高层一直执着于换掉罗斯。在老搭档的大力反对下,才没能实施。可现在球队保级形式岌岌可危,平庸之辈总喜欢马后炮。做领导的,总要找个替罪羔羊。
反正睡不着,起身发动车子,七点钟已经来到白涛门前。
“这么早?”开门后,白涛惊讶的望着曾经的助教,菲尔特现任足球总监。
递给对方一份早餐,“睡不着,想找人聊聊。”
“高层给压力了吗?”边说边朝屋内走去。
洛里斯微微一笑,“知我者白涛也。上周听说你和罗帅有些小摩擦?莫非你也支持现在换帅?。”
“如果可以,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