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告诉李应辉所在的精神病院，自己只是给他做个催眠辅助而已。

“你戴上耳机了吗？”韩信最后确认了一下，“那我要开始了？”

“嗯。”李应辉在那边应了一声，“这是要干什么呢？”

“只是给你做个催眠辅助，让你的睡眠质量能够提升一些，有助于你的恢复。”韩信解释道，“好了，注意听我说的话，把你听到的内容在脑海中转化为画面。”

说着，韩信就开始了中度催眠：“你现在身处于军队的寝室中，今天你刚参加了负重越野训练，要背着七十公斤的装备进行十公里的越野跑。今天你拿到了不错的成绩，但现在你已经非常疲倦了，你躺在床上，前所未有的舒适在身上蔓延开……”

通过视频里的画面，韩信知道李应辉已经进入状态了，于是开始织梦：“你睡着了，你梦到自己回到了1992年的那场行动中……”

但是韩信并没有真的像展明说的那样，让李应辉在梦境中救下那个孩子，而是让他尽力去救下那个孩子，只是最终失败了，那孩子还是死了。

因为韩信很清楚，如果让李应辉在大脑中救下那孩子，必然会产生很多逻辑冲突。

比如他救下的那个孩子呢？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一旦察觉到这些漏洞，他就会与现实产生强烈的割裂感，从而产生幻觉，甚至可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所以韩信很巧妙的改变了织梦的方式，这样既不会产生割裂感，又能减轻他的愧疚感。因为从根本上来说，李应辉后悔的是为了任务能成功，自己什么都没做。

“呼……”看着屏幕中的李应辉沉沉睡去，韩信也长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李应辉的情况应该就会慢慢好转了。

理论上来说，这属于修改了患者的记忆，可能有些不人道，但毕竟是为了治疗。

切断联系后，韩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霍刚打来的。

韩信知道应该是之前刑警被杀的案子，虽然群名单都给上去了，但根据QQ号来抓到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了一下情况。

“韩老师，这里面有个案子不对劲。”霍刚在那边咬牙切齿的说，“这第四起，就是周正市的那起案子，根据我们的调查，当地所有被受害者抓的犯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确定吗？有没有人做伪证？”韩信追问道。

霍刚坚定的回道：“绝对没有，老肖那边调了监控，确认了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根据监控录像的识别，那些犯人当天确实没有出现在现场过。”

“这……”韩信愣了愣，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脑海中浮现，“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模仿作案，试图浑水摸鱼？这种情况其实也很常见，通常是在出现连环杀人犯的时候，某些人会利用模仿作案来报复自己的某个仇人，试图把案子栽赃到连环杀人犯头上。”

“那这？”霍刚愣了愣，“您的意思是，某个人得知了这次的连环作案后，他模仿这些案件犯下了周正市的这起案件？可是他的目的呢？报仇吗？”

“有可能。”韩信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单纯的报仇就简单了，麻烦的是另一种情况。”

如果这个凶手只是单纯的为了杀戮而效仿的，那就很危险了。这家伙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模仿，而是在以前就趁机跟着浑水摸鱼，犯下过多次案件了。

韩信于是补充道：“我建议您让肖警官查一查周正市或者周边城市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连环杀人犯，但是对方对于自己的某一起案子坚决不认的情况。”

这句话让霍刚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警方往往是根据作案手法来判断是不是同一人所为。而这种连环杀人犯杀了多人，最后必死刑，哪怕其中有一个不是他做的也不会改变结局，所以最后往往也就懒得去追究这件事了。

但如果有个人专门趁着出现连环杀人案的机会，跟着浑水摸鱼，那就非常可怕了。

比如苏慧琳作案时，也许有某个失踪的女孩不是她所杀，最后却算到了她头上。

这对苏慧琳来说没什么，她可能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手下的受害者了，但是这表示有一个极度危险的杀人犯仍然在逍遥法外。只要下次再出现连环杀人事件，他就会悄悄的增加一个受害者，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他，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在通知肖安国后，果然还就真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这我知道的一个案子，我发给您了。”肖安国在手机另一边回道，“是七年前的一起案子，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是我师父负责的一起连环灭门惨案，但是抓到人之后，凶手对于其中一起灭门坚决不认。”

“凶手也有不在场证明？”韩信试探着问。

“没错。”肖安国肯定的说，“是我亲自验证的，他当时在嫖娼，我问过了那个站街小姐，他所在的地方离案发现场的距离，从时间上来说是不可能成立的。”

“没想到啊……”韩信皱眉自语道，“牵扯出了这么一起案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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