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出来吧，都走了！”

钟选说完这句话，绷紧的神经才算稍稍放松下来，又稍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差这一个了，这一晚上，真是折腾。”

深灰色的落地窗帘晃动几下，里角的位置被小心掀起，顾念惜半个身子先探出来观察了一番，才走出来站到桌子旁。

“钟老师，呼～唔”

顾念惜纤手拍拍胸脯，又在微红的俏脸旁边扇了扇风，这才吐出一句话：

“你不知道，刚刚都吓死我了。”

“我倒是没看出来，感觉你比我都镇定。”

“我的心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的，不信你......”

钟选保持着放松的姿势，微笑地看着把话硬生生吞掉的顾念惜。

眼前的“小天后”高挑的身材挺得笔直，微微拉起两袖的小V领毛衣，搭配着月白色过膝的皱褶半身裙。

脱去了高中生的稚嫩，又保留了清纯的校园感，很有大学初恋的味道。

实际上顾念惜也是很多大学男生的梦中女神，她还在上大二，华夏国家音乐学院，一所音乐人的最高学府，明日之星的摇篮。

每当她去上课的时候，所在教室里总会挤得水泄不通，只有她周围五米范围内的空间才会出现一個明显的雄性禁区。

并不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太多的爱慕者慢慢把她变得“神化”了。

甚至有些年轻的讲师，在顾念惜问问题的时候，也会变得脸红。

钟选内心里，一些想法慢慢变得有些...气人：

“如果那些男生知道顾念惜距离自己还不到一米，会作何感想？”

“如果再知道梦中女神的玉手刚刚还被把玩了十好几分钟......”

“无能狂怒又无处诉说，啧啧，暗恋者果然连暖男都不如。”

在网络的排序中，舔狗、备胎哪怕是暖男都能被广泛提起，说不定还能引起女主偶尔的关注。

可暗恋者，一眼望不到头的队尾都没有他们的位置。

你的喜欢，人家连知道都不知道，能有位置吗？

有些文艺青年还很会安慰自己：我喜欢你，但这与你无关。

一句话把自己感动的不行，好像天地间唯他用情至深。

钟选想想都觉得替他们不值。

在你朝思暮想顾影自怜的时候，你的女神说不定在哪张床上正婉转承欢。

暗恋者，狗都不理！

“钟老师~”

顾念惜的叫声把钟选拉回了现实。

“我们今天还继续吗？”

“继续什么？”

顾念惜眼睛眨眨看着钟选的脸，帮他回忆道：

“你不是说还有另一种指技可以教我吗，那个夏文羽弹琴的方法。”

“哦...啊，对。”

房间里的灯光依然是曾雅南之前调暗的状态。

暖调微醺，两个人的目光无意中交错，停顿片刻后又互相躲闪。

少女的心里竟然微微裂开一条缝隙，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在慢慢滋生。

顾念惜勉励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内里却变得微微有些慌乱。

曾雅南刚在房间里说过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再加上房间里灯光忽然的暗昧，她的心里也猜到了可能在发生的事情。

虽然她并没有经验，但大学女生的宿舍里也经常会聊到这些旖旎。

关于长度围度以及舒服的程度，又或是集体观摩好不容易得来的“教学片”，里面那些令她无法呼吸的姿态，装作熟睡后半夜里听到对面床铺传来的呢喃低吟。

对这些，她并不是全然不知。

她现在的心里就在想，如果不是被后来的铃声打断，钟选会不会不顾自己还躲在角落，直接就...

多么危险的想法！

顾念惜的身体紧绷着，根本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变化。

完全出于本能的反应，来的如此恰到好处。

一米的距离，剧情可以发生很多种不同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