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皇帝接着冷声道“你的确该一同受罚,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干的什么事。且不说那是长公主的亲卫,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子,他也不该如此辱骂,简直和市斤泼皮没有两样,真真是丢尽了大靖贵族的脸。”
曹国公听着皇帝毫不留情的责骂曹骏,面上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心里却是偷偷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帝还不知道曹骏偷梁换柱进宫的事。可是又同时疑惑为什么苏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过伴君如伴虎,说不定苏劲是有别的事出了差错,当下过了眼前这关才是要紧。
想到这里,曹远忙不迭的说“陛下息怒,是臣教子无方,今日无论陛下怎么责罚臣都没有怨言,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不要为了这逆子动怒。”曹国公一番话说得极其明事理,但是却不知他想要隐瞒的事情早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
皇帝回曹远的话不为所动,只是转脸看向曹骏冷笑着说“好你个曹骏,一个小小的三等侍卫竟敢冒犯堂堂大靖长公主,是谁给你的胆子,嗯?”曹骏听了皇帝的质问,一下子楞在那里,大呼冤枉,自己不过是骂了一个亲卫,怎么就和冒犯长公主殿下扯上了?
一旁的太子见曹骏满脸不解之色,不由呵斥道“你还冤枉?女子亲卫队是父皇准许长公主组建的,你当中辱骂蔑视,就是在辱骂长公主,蔑视皇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旁的苏青渊见那曹骏一副半知不解的蠢样子不由摇头,看这父子的脑子,简直玷污了前两任曹国公的名声,而且恐怕今日过后,大靖就不会再有曹国公府了吧!
曹骏听了太子的话才明白过来,可见其有多蠢笨,可是此时明白也为时过晚,只有不停的磕头求饶。“皇上,小的没有那个意思,就算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是万万不敢辱骂长公主殿下的啊。”
曹国公见此刻都是在围绕曹骏辱骂亲卫的事说话,一时间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帝还不知道曹骏偷天换日进宫入职的事,眼下只要过了眼前这关便可了。可是同时他也在心里疑惑,既然皇帝不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苏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呢?不过伴君如伴虎,也许他是在别的地方犯了错也说不定呢,现在还是想想眼下的事吧!
苏劲此时的心情别人不知晓,但是他自己清楚,看来皇上是早有准备,但是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知道多少?无论皇上知道多少,今日他是别想好好的出宫了,眼下首要的是怎么不引人注意的将自己摘干净。
苏劲这边已经准备好如何向皇帝交代,那边曹远还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
皇帝不理会曹骏的求饶,继续问“我且问你,你在军中便是如此行事的吗?宫中怎会选出你来进宫任职?你是哪年从的军,又是哪年进宫的?”
曹骏一听皇帝这么问,心里有些慌了,但是一想到父亲说过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不禁心里又了些底气“回陛下,小的是靖德十六年二月从的军,十八年夏天入的职。”
皇帝听到曹骏这么说,吩咐一旁的太监总管王安将宫里侍卫入职的档案册子拿过来。王安双手恭敬的将册子奉上,他早就猜到皇帝会用到,这是刚才他命人去拿的。
皇帝一页一页的将册子翻开,果然看到记载着曹骏的那一页与曹骏说得一般无二。
下面跪着的曹远自皇帝问曹骏何时从军开始便将一颗心提了起来,他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果然,就在皇帝看了名册之后脸色大变,将那册子狠狠的砸在曹骏的头上,同时传来皇帝的怒喝声“好一个曹骏,你还敢欺瞒于朕,还不快快招来!”
那名册的封页是用特制的纸做成,硬度犹如薄木板,被皇帝盛怒之下砸过来立时便将曹骏的额上砸破一个口子,鲜血就这样顺着额角留下来。可是曹骏却不敢去擦,被皇帝此时我模样吓得只知道跪地求饶。
曹远也不敢轻易开口,关于曹骏的事他明明已经上下打点好了,而且那人也打了包票说没有问题,可是皇帝今天的样子,明明已经知道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曹远还在想,可是皇帝却突然问他“曹远,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曹远被皇帝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勉强镇定的回答“回陛下,微臣不知陛下何意!”如今的办法唯有死不承认,他自认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别人不可能知道的,而且皇帝也可能只是猜测,如今这样只是想诈他而已。
皇帝见曹远竟然还想着能逃脱的了,不禁冷笑,“李光敏,你来说说。”
大臣中有一人站出来走到曹远身旁跪下,朗声道“回陛下,微臣的夫人半年前带着臣的两个女儿回江南去看望岳母,谁知期间小女在街上遇到了这曹国公府的曹骏,这曹骏竟然公然在街上调戏小女,最后还是臣岳母家的护卫将其赶走。而且微臣的小女听说这曹骏在江南当地是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不少平民百姓家里的姑娘都曾受到他的侮辱,可是他仗着身份也没有人能奈何。”
曹骏一听这李大人的话不禁傻了,他在江南是什么模样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本想着江南与京城相隔千里,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事情,可是如今却好死不死的被人捅了出来,现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