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踢倒的洋人从地爬起,对着那五个洋人道:“给我好好地揍他们一顿。”殷野闼见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洋人向着他扑过来,殷野闼向左一闪,忽然用右拳向他打去,那个高个洋人右眼角被殷野闼的右拳打了个右眼青一块,肿一块。另一个洋人再去扑抱金师泰时,金师泰以鹰爪功之招打中了一个洋人的肚腹,那洋人被打到了肚腹最软弱的部位,他痛得蹲在了地,眼泪不断地流了出来。此时衙门内忽然来了一群带刀的绿营兵,金师泰生怕再惹是非便对着殷野闼道:“六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是这两位小刀会的汉子踢翻了两名清兵之后,便施展轻功几下跳跃,但后头的清兵也向着他们追了过来,他们有的早已把火枪了膛,只听一阵‘砰砰’乱响,但二人早已闯进了小巷里面去了,苏州城内的小巷蜿蜒曲折,故此那些清兵再也找不到那二人的去向了。胡兴桂生怕被那李府内的人认出来,付完了茶钱,便也离开了茶棚。刚才的打斗也早已惊动了李府内的大官儿,那李莲英正收下了各州府衙的赃款,此时他听下人报告说衙门外有两个身份可疑的人正在与洋人打架,那李莲英便对李元度道:“李大人,你们的苏州城内可不大太平啊!”
李元度拉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道:“这些反贼确实猖獗,不过我会加大力度地对他们进行大搜捕的。”李莲英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手里的宝物道:“确实也应该这样,这也是老佛爷对你们的期望,希望你们尽早铲除这帮反贼。”李莲英此时正玩弄着盐城州衙所送的一对夜明珠,李莲英抚摸着那一对夜明珠道:“难得你们都对我如此的孝顺,我这次南下可也没白忙活,嘿嘿!不过我回到宫内后,一定回禀老佛爷说你们剿贼有功,且又经常是兢兢业业地为我大清效力,这种精神难能可贵。”李元度作揖笑道:“见笑了,这一切都是李公公的功劳,我等也只不过是尽力而为而已。”李莲英道:“我明日便要回宫去了,顺便也把那只鹿鼎运回宫去。”
李元度道:“李公公,我看这只鹿鼎颇为重要,最好是把那只鹿鼎装到木柜里面去,这样较为安全,以免那帮匪军打这只鹿鼎的主意。”李莲英道:“好,这一切都由李大人你去安排。”李元度告退之后,便来到大厅,他让几个下人去叫来早看管告示的那两名士兵,其中一名士兵依然鼻青脸肿的,另一个却战战兢兢的在旁边发抖,李元度坐在一把交椅对着那两名看管告示的人一脸严峻地道:“你们早是怎么回事?弄得一脸的伤,其中的曲直原委给我细细说来。”那名战战兢兢的清兵忽然跪下磕头道:“启禀大人,早有六名洋人从告示旁经过,他们见告示的人可疑,便把那张告示撕了下来。”
李元度道:“既然洋人要撕告示,你们就让他们撕去好了,你们干嘛要和他们打架?”那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道:“我们只是和他论理,没有打架,他不知道我说什么,就把我举起来然后再向外抛了出去,后来才来了两名身份可疑的人,见我们被洋人欺负,于是那两人便狠狠地揍了那六个洋人一顿,之后绿营兵的兄弟就出来了,也吓跑了那两个身份可疑的人,之后洋人骂了我们几句就走了。”李元度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先出去吧!”李元度想道:‘这英国人何伯十之八九是把那汽船的鹿鼎怀疑到捻军的头了,嘿嘿,这样更好,明日我便让李公公把这只鹿鼎运回京去,以免夜长梦多。’
李元度又让下人叫来了李昭寿,那李昭寿听总督大人叫唤,便来到了总督府,李昭寿道:“李大人叫在下来,不知有何要事?”李元度道:“今早两个可疑之人和六个洋人打架,你可否听说了。”李昭寿道:“听说了。”李元度道:“那英国人何伯可不好惹,现在他们把失去鹿鼎的事情都栽到了那些捻军的头。我想让你带几个李府高手下去暗访那些贼人的去向。”李昭寿道:“是,大人,不过这只鹿鼎的事情,希望李大人让李公公明日赶紧运走,以免夜长梦多。”
李元度道:“这是自然,李提督,若是查到了那些捻军的下落,我不要你们去打草惊蛇,我想借着洋人的势力去除掉那支捻军。”李昭寿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李元度得意地道:“只要我们知道了姓赖贼人的下落,我们就把消息告诉给那个洋人何伯,我想他一定会带足够的火力去把那群捻军全部奸灭的,到时候我们不用吹灰之力,这件大功不就是我们的了。”二人便相视而笑。李昭寿让几个李府内的高手又换成了苏州城内的百姓模样,然后在全城内打探捻军的消息。
这胡兴桂改头换面,这李昭寿的侍卫虽然有海捕公文的画像,但胡兴桂经过一番的胡子化妆之后,那些侍卫就算从他们身前经过也很难认出他们来的。不过有两名侍卫倒是打探到了小刀会的住处了,因为小刀会有几个会众在买日需品的时候太过张扬了,走起步来又像是闯江湖的样,于是李府内的两名侍卫便跟着那几个小刀会会众,跟踪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内,这两名侍卫在小巷作了记号,他们以为这小刀会是那帮捻军,他们哪里会晓得是小刀会的人已经来到苏州了,而且是为了杀李昭寿这个叛徒而来的,不过事有凑巧,这小刀会也是要经过一劫才能化险为夷。
话说两名李昭寿的贴身侍卫发现了小刀会的聚会场所后,便以为那帮人是捻军聚会之所,于是就回到李提督府内,那两名侍卫跪下向李提督问了一声安后,便对李昭寿道:“提督大人,我们已经发现了捻军的住所了。”那李昭寿双目一闪道:“哦,他们住在哪里?”那两名侍卫道:“就在城内的三里铺街后巷尾,我们一路还作了记号。”李昭寿笑道:“做的好。”于是李昭寿到了李元度府,对李元度道:“总督大人,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帮发逆的藏匿之处了。”李元度一脸惊讶又高兴地道:“哦,这么快就让你们知道他们的住所了,他们住在哪里?”
李昭寿道:“据侍卫们暗访回来后说那群捻军匪徒就住在三里铺街后巷尾,侍卫们还在回来的路作了记号。”李元度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三里铺街后巷尾确实是个僻静所在,没想到他们会藏匿在那里。我这就让吴翻译去英国公馆告诉那个何伯去,我想让吴翻译这样说,说我们已经知道了捻军的所在,且为了不打搅到贵公馆,若是城内有什么动静,希望贵国不要惊慌。若是我们说找到了捻军所在,我们再看看那何伯是作何反应,若是说英国人要帮我们一手,那么我们可以派小股绿营兵,装模作样地配合他们,我看那何伯一定会下大力气对付这股捻军的。”
李昭寿夸奖了李元度一番笑道:“李总督这招真是高啊。”李元度又道:“我想最好的日子,就把它定在明天吧,定在李公公运送那只鹿鼎回京之时,然后再让何伯帮助我们打那股捻军。”李昭寿道:“嗯,就按着这样办吧!”于是李元度让下人找来了衙门的吴翻译,然后让吴翻译按着自己的话去说,那英国公馆何伯也确实因为那只鹿鼎丢失的事情而搞得几个晚都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他让那些英国商人一直等到自己找到了那只鹿鼎后,才允许他们开那只蒸汽船走。于是他让吴翻译回去告诉总督大人说自己船也丢失了几件宝物,希望总督大人把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办。
那吴翻译对何伯说就按明日行动的事去办,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何伯也说自己要做一番部署,也决定明日再去围捕那帮捻军,于是他让吴翻译回去告诉李总督自己的意思。这何伯一整个晚都在做一个大部署,他要让住在三里铺街后巷尾的捻军出不了苏州城。第二日一早,李元度让李公公回京去了,且还让他把那只鹿鼎装在了一只大木柜内。这李元度哪里晓得这捻军首领依然住在苏州城内的某家小客店里,他们让几个化装的捻军喽罗一直观测着李府内的动静。这李公公虽然坐轿,但这钦差出行的架式依然没有变,为了风风光光,他还大张旗鼓地运着江苏各地所送来的金银。
李元度让提督骆文华配合英国将军何伯,何伯派出了两百名洋枪手,还运来了两架有轮子的红衣大炮,那炮手有十人,所以这支队伍加起来有二百一十一人,那骆文华派出的人马也只有五十个人,因为何伯说了这件事因为丢失了英国商物尤为重要,故此何伯要亲自去抓捻军,这骆文华让那两名侍卫带路然后来到了三里铺街后巷尾,这时小刀会还在讨论着如何进李提督府内刺杀李昭寿的事情,这天大伙也与往常一样,不过洋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小刀会的所有人了。
其中一个小刀会成员来到分舵堂,然后跪下来对着陈凤祥报道:“启禀总舵主,我们发现有许多洋人包围了我们的分坛。”陈凤祥一脸惊疑地道:“这些洋人找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得罪洋人?”那金师泰和殷野闼回来之后,没有向陈总舵主说起他们二人打了六个洋人一顿的事,他们二人那天也觉得打得挺出气的,所以就把此事给隐瞒了。此时二人听洋人包围了分舵,那金师泰觉得不好隐瞒便对陈凤祥道:“都是我和六哥惹的祸,其实昨天我和六哥出去打探李府,这六哥见到洋人欺负小鹰犬,于是不服,便与洋人打了起来,没想到洋人今日这么快地找到这里来了。”
那殷野闼是个比较性急的人,他拍着桌子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惹下的,我现在就出去与他们拼了。”这二堂主冯万全,据说是当年冯云山的儿子,他膂力过人,但颇有心计,江湖人称他为‘铁臂铜牛’,他对着陈凤祥道:“我看这件事不简单,六弟虽然打了那几个洋人一顿,但绝不会因为打了洋人,而那个英国首领便对我们大动干戈。”那陈凤祥点了点头也觉得二弟说得有理,这二弟冯万全与自己可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当年自己和他一起去刺杀咸丰帝也是他出的主意。
而创立新小刀会和扩大新小刀会都是二弟从中筹划的,这二弟可谓是足智多谋。陈凤祥道:“那么二弟,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冯万全道:“我看只有冲出重围才能避开更大的伤亡,早间就听说这个英国何伯很能打仗,我想他们一定作了一番部署。”此时门外早已枪声‘砰砰’地响,然后那个何伯让吴翻译叫屋内的人把劫去英国商船的宝物交出来。那三堂主蒙德道便道:“果然不出二哥所料,这英国人因为丢了什么东西,就把这件事说成是我们干的,也不知道这栽赃嫁祸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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