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他那句“未经我同意作画”,戳中了宋莺时最心虚的地方。
她画上的那些商砚深,确实都是偷画的他。
醒着的、睡着的、婚礼上的西装革履,健身时挥洒热汗,在她梦里旖旎的双人场面……甚至还有一幅画的是他们刚结婚那阵,他某天裸身洗澡她不小心闯进去,看到的画面。
宋莺时只恨自己的画技太好,他在花洒下肌理分明的身形都分毫不差都画了出来。
那些画,凝聚了她这两年多以来的爱和欲。
每一幅她都收藏得很好。
就是因为怕损坏了,所以在当初仓促搬离婚房的时候暂时留了下来。
她最怕商砚深会发现,但后来见他一直住在天禄御城,那边的密码和指纹又都换掉了,所以才松懈了没去取。
没想到竟然被商朗儿翻了出来,还这么缺德地直接给商砚深看了!
宋莺时想到有几幅画上,她还兴之所至写过那么一两句酸话,就悔得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是真的快要落泪——
她鼻子酸涩无比,蓦地撇开脸,不想让商砚深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再多添一层笑柄。
商砚深大概也没料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站起身来,绕过茶几走了过来。
宋莺时仓皇地后退两步,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们离婚,我按照之前说好的条件净身出户,但我的这写画是我的个人财产,能不能还给我?”
商砚深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离婚的事。
他气笑出声,“就算是你的个人财产,也是婚后财产。我厚道才分你几张,不过那些太露骨的就别想了……”
“商砚深!”宋莺时急得扭过头来,要捂他的嘴,跳脚道,“我那是临摹的网上的男模,男模都不穿衣服!”
什么借口她都找得出来。
商砚深嗤笑一声,实在是看她从双眼泛红到双颊的样子太可怜,没有拆穿她。
宋莺时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道:“我要走了!”
被他从后面一把拉住,“大半夜的,还穿着睡衣,你要去哪里?”
宋莺时心道她能去哪里,只要没有他的地方都可以!
反正脚趾已经抠出一套别墅,钻进去好了!
商砚深不是要等她回答,而是径自的双手环了上来,“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懂没有?”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句话,宋莺时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不想听懂。”她犟着回道。
商砚深大概是今晚戏弄她很得趣。此时的心情不错,耐心也好,“既然你喜欢我,前两年没办法只能睹画思人,现在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想办法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感情也好,珠宝金钱也好,我们是比谁都合法的关系,你为什么不向我要?从你画上看,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啊……”
“商砚深!”宋莺时今晚第三次气急败坏。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好了好了。”商砚深揽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去面向自己,“真的甘心什么都不要?”
他像个老练的垂钓者,知道什么鱼儿最喜欢什么饵,该怎么一步步第下饵。
宋莺时也从恼怒的武装里裂开一条缝隙,红着眼睛咬牙道:“你摸摸你的良心,是我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