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看了一眼进来的阿兰,“我哥真被城里的姑娘勾了魂了。”
沈吉拉是个有分寸的小姑娘,不会乱说话,之所以跟阿兰说这个,也是知道她这两年一直没结婚,就是在等沈世勋回来娶她。
像她这个年龄的,好多都嫁人了,但阿兰喜欢沈世勋,喜欢了许多年。
刚成年自己独立住帐篷的时候,阿兰就把自己帐篷外的藏獒牵走了,想让沈世勋进来,把自己的第一夜给他。
但沈世勋对草原上的钻帐篷的事不感兴趣,阿兰好几次将藏獒牵走,反被其他草原男人钻了空子……
草原的人牛羊为生,每天的日子都很单调,唯有在男女之事找点乐子。
阿兰的帐篷一旦开了先河,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但阿兰守着一条原则,身子是身子,结婚是一定要跟沈世勋的。
阿兰一听这话愣住了,“勋哥……”
“世勋。”
“妈……”
沈世勋转头往里头去,没再理会阿兰。
两年前沈母就病了,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沈世勋主动说离开西贡,到大城市打工,两年来陆续往家里寄了不少钱。
一家人靠着这些钱治病花了一些,也添置了一些牛羊,不久前摔了跤,沈母让人瞒着,但情况越来越不好,沈吉拉还是让沈世勋回来了。
“阿兰姐,怎么了?”
“吉拉,你刚才说,勋哥被城里的姑娘勾了魂?”
草原上的人都劝她,阿兰啊,你早点嫁了吧,找个汉子生个娃,不要再为沈世勋守着了。
他进城了,城里那么多姑娘,你惦记他,他怎么会惦记你呢。
但阿兰不信邪,她曾经也是草原的一枝花,部落的月亮,沈世勋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有几个汉子天天追在她屁股后头求着她嫁给他,她是理都不理一下的。
“你还不知道吧阿兰姐,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哥在城里娶了个媳妇,他说可漂亮了。”
说完后沈吉拉故意不看阿兰,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她早点认清了好,总不能让她找哥哥的麻烦。
阿兰呆住了,后知后觉,“不可能。”
“不能的,既然结婚了怎么可能一个人回来。”
沈吉拉低头收拾东西,没再开口了,阿兰往帐篷里去,“我问问他,问问他。”
一时激动,竟然都忘记了沈世勋在里头与沈母说话。
“你到城里人家有没有欺负你?”
“世勋,你别瞒着妈,好几个进城都说城里不好过,那些城里人瞧不起咱们,嫌咱们……”
“你自己身上得留点钱,让人看得起你。”
“知道了阿妈,我都知道,我会打算好,他们对我,都对我不错。”
“不能住到别人家去,不争馒头争口气,不能让人家看不起了。”
“你好好养身子,别操心这些。”
“要是苦了咱这次回来不回去了,草原的汉子就在草原上,不往外飞了。”
“妈,我在那边有妻子了,不能不回去。”
阿兰就站在帐篷边上,沈世勋转头就看到了她了。
外面,沈世勋点了一根烟,望着草原的风景,小时候习以为常,并不觉得美或者不美,没这个概念,去了趟大城市之后再回到这看看,草原是真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懒洋洋放在外面吃草一天回来的牛羊,戴着毡帽的部落叔叔伯伯,大家亲得像一家人。
“勋哥!”
“嗯。”
阿兰见沈世勋点了一根烟,笑道,“勋哥从城里回来,抽城里的洋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