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沈世勋高危作业刚下来,汗流浃背,胳膊上在工作时被擦伤了一块皮,混合着水泥沙子,覆盖了伤口原本的位置。
手机一直在响,还没等同事问他的情况,他扔下工具箱到一旁接下了电话。
这个电话终于来了,男人微微眯眼,点上了一根烟,对面是叠起来的预制板,看了一眼头顶乌压压的云,他按下了接听键。
“世勋……”
“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沈世勋听完了张延东的话,沉默了片刻。
那晚他忙完了后突然被人袭击打晕,醒来后被人扔在那一片地方,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光鲜亮丽的向南知。
被人注射药物,导致他根本没有自控能力,所以才犯了错。
说完后张延东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被算计的滋味固然不好受,害他挨了向家那么多打,但江家并不是一般家庭,江家再不维护江瑶,也不可能单看着她闯祸而不出声。
“找向正义谈谈。”
电话那头,张延东没忍住笑道,“我能查到的,你以为向正义查不到?”
那他为什么至今还能忍着没找江家的麻烦,“向南知是他的掌上明珠,古城谁不知道他宠这个女儿宠得无法无天。”
查到了那场意外的凶手,他能忍住不作声,说明他有后手,有另外的打算。
“世勋,你不懂这些人脑子里藏了些什么心思,既然知道自己心里有数小心点就好,向正义那边,我猜只是早晚的事。”
“他是他,我是我。”
向正义要怎么报复江家,如何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他的事,但他沈世勋咽不下这口气。
向南知……她也很无辜。
那种在道德边缘不停徘徊,最后被药力引得彻底失控的滋味,至今还令他挥之不去。
他一直听到向南知在哭,在求他停下来,但他冰火两重天,根本没办法停下。
“向正义在谋什么大算盘。”
“向家的事和我无关。”
张延东笑道,“要我做什么,开个口就是。”
司机开车,江瑶靠在车里出神,她跟宋泽的事在向南知出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现在宋泽要跟她撇清关系,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江家。
就在刚才,继妹江玉心给她打了电话,冷嘲热讽她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成惨淡收场,说宋泽不可能娶她,她单相思看上去很可笑。
又安慰她,“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吧姐,别丢了家里的脸,丢自己的就算了,我的你得给我保住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江瑶有心脏病,险些心肌梗塞,又想到宋泽对她的怀疑,更加不安。
她走这一步险棋,不仅没让自己达成目的,还将自己处在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进退两难了。
出神了一路,江瑶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杨叔……”
司机没说话,江瑶又道,“杨叔,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杨叔……”
“闭嘴。”
前面的男人突然开口,江瑶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是家里的司机,这分明是各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你,你是谁……”
“救……”
“江小姐省点力气。”
江瑶看到司机露出来的一把长刀刀尖,呼吸一紧,她哪里还敢说话,吓都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