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熠的话,慕容平和其他几人都纷纷做出了承诺。沈熠见状,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让慕容平派人去叫曾容过来,说是有事要与她说。
曾容原本在后堂钻研沈熠给她的那本玄彻手写的医书,听到阿三过来传话说沈熠要见她,放下书便小跑了过来,一见沈熠的面,迫不及待地道:“奴婢见过少爷!”
“行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必如此。”沈熠一把扶住曾容的胳膊,从芸儿手里接过那只针盒,递给曾容,无奈地道,“这副针是给你的,我让师兄专门打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曾容眼神含笑地接过针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金、银两类,合计九种针具,且数量也各有不同。其中,金针有四种,银针有五种,且两类针的针柄部均为方柱体,比针身略粗,而针身也有尖、钝、圆、三棱等不同的形态。
“少爷,这副针尺寸和形制各有不同,不知有何说法?”曾容好奇地问道。
“也罢,‘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沈熠轻咳了一声,引用了前世看过的经典动漫中的一句台词,很是做作地道,“这里面共有九种针,按其尺寸、形制和功能不同,分别称之为纔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合称‘九针"。圣人云:‘九针"者,天地之大数也,始于一而终于九。故曰:‘一以法天,二以法地,三以法人,四以法时,五以法音,六以法律,七以法星,八以法风,九以法野。"
鑱针取自巾针,在距离针尖半寸处就陡然变得锐利,针长一寸六分,主治热邪在头、身的病;圆针取自絮针,针身圆直如筒,针尖椭圆如卵,长一寸六分,主治邪气在分肉间的病。鍉针形如黍谷之粒,针尖圆而微尖,针长三寸半,用以按脉取气;锋针取自絮针,针身直圆,末端锋利,长一寸六分,主要用于泻热出血;铍针形如宝剑的锋刃,针宽二分半,针长四寸,主治痈肿大脓及寒热两气相搏形成的病;员利针取自氂针,针尖稍大,针身反小,使它可以深刺,针长一寸六分,主治痈症、痹症;毫针形如毫毛,长一寸六分,主治病邪留滞经络而形成的寒热痛痹;长针取自綦针,针长七寸,主治因病邪滞留深部而形成的远年痹症;大针取自锋针,针尖微圆,针长四寸,主治大气不能通过关节的病。”
在场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都没想到小小的一副针就有这么多的说法。尤其是关杞,他看着曾容手里的银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曾容拜师的时候,他曾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副针当作了贺礼。当时他以为自己的这幅针已经是至宝了,但和沈熠刚送的这副阵比起来,简直是掉价。也不知沈爵爷的师兄是何方高人,不仅能打造这么神奇的针灸铜人,还能打出这么好的针,简直是不得多得的天才,若是有机会拜见,定要厚着脸皮求求这位高人帮帮他。
“容儿,看到那边的针灸铜人了吗?拿上你这幅针去试试,我看看你进来跟着慕容掌柜学得如何?”沈熠模仿着前世过年时亲戚家的家长要求自己孩子表演节目一般,恶趣味地道。
曾容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只铜人。先前在院里与玄彻讨论医术时,她就听沈熠说过要做一只针灸铜人,让学习针灸之术的人有个练手的工具,想来便是这个了。此刻听到沈熠的话,于是拿着新得手的银针,急不可耐地测试了一下自己近来的学习成果如何。
慕容平看着曾容完美地刺中了任脉二十四穴,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徒弟在学医方面的天赋极高,韧性也足,教她的东西也都能吃透,比自己的那个混蛋儿子好多了。
“师兄,容儿这水平如何?”沈熠看着慕容平不断地点头,对身后的玄彻问道。
“小师弟,你这丫鬟下针的手法与力度都很不错,看来,教她的人是花了心思的,而且她也练习过很多次,熟能生巧了。”玄彻很满意地道。在他看来,学医其实是一件很苦的事,如果不能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在这一行业指定是出不了头的。
“那就好!”沈熠笑道。听到玄彻对慕容平的肯定后,他省去了后半句怀疑慕容平的话。
“少爷,奴婢的医术怎么样?还可以吧?”曾容看到沈熠脸上的笑意,忍不住上前问道。
“厉害!”沈熠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师兄刚才说,你能达到现在这种地步,应该是练习过许多次了,我很好奇哪来的那么多病人让你练习的,你给我说实话!”
“我……我拿自己的身体练的。”曾容怯怯懦懦地道。她见沈熠脸色不善,急忙补充道,“少爷,我们学习针灸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信您问我师父?玄彻道长应该也知道的。”
沈熠看向玄彻,见他点了点头,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慕容平刚才如此激动。他还以为是慕容平对这件仿自“宋天圣针灸铜人”的“宝贝”动了心,却没想到慕容平竟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练习针灸之术的工具而激动。原来,自己刚才误解了慕容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