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穿着大裤衩的我刚一下车,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抱紧了双臂。
牡丹江的冷还真不是吹的,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北方汉的我,终于感受到了冷是个什么东西。
“呢,给。先替我拿着。”
“不过我可把话先明,棉衣不是故意给你带的,是我不心多带了一件,扛在身上怪沉的。”陈乾递给我一件棉衣后,就给李暖推车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感动的啊,差点儿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
如果此时此刻,用一句话来表达我心情的话,真想保住陈乾这丫的脸蛋,狠狠嘬上一口。
“陈乾,干嘛呢楞在那,快给我推车啊。”李暖冲我大声喊道。
“哦,来了。”
奶奶的了,好不容易感动一次,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呢。
“哎,兄弟谢了哈。”我站在陈乾旁边,推着已经憋火的车屁股。
“少他娘的废话,快点儿把车推到路边。这山路要是一会儿来车不心,连人带车都报废了。”
我没有再和陈乾斗嘴,而是心里有种不出的美滋滋,踩着脚下不时发出嘎吱吱响的积雪和陈乾把车往路边推着。
倒也不是我们心大,舍得把车撂在这儿。而是这车是真他娘的开不成了,先不发动机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车轱辘都被积雪和冰渣给冻上了,最后还是我和陈乾两人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完了,才好不容易勉强把车推到了路边。
“那我们现在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把怀里的棉衣裹紧了看着陈乾和李暖道。
“还能怎样,走11路呗。前面有没有服务区不知道,反正如果站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冻成标本的。”
“就权当活动一下吧,不定走着走着,就能找到避风的地方呢。”李暖回应陈乾道。
大爷的,这都什么事儿,好好的不在春暖花开的内地抱枕头,一个电话跑到这来受这鸟罪。走就走呗,要不然怎样呢。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冒着呼呼的雪风,还有脚下足可以没过鞋面的积雪,像3个没人要的二傻似的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一路上我们三个很少话,只是各自抱着上衣往前走着。
不是我们不想话,也不是我们没话,而是这呼呼刮着的风,不张嘴都感觉嗓眼冻得生疼。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鼻孔都给闭上。
不知道我们沿着山路拐了多少个弯儿,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倍喷嚏,终于一缕袅袅的炊烟出现在了视线中。
“烟,烟,有烟,前面有烟。”我大声喊着。
这人啊,还真就是很奇怪,只有饿的时候才知道包最香,只有冷的时候才知道,棉衣最值钱,只有尿急的时候,才知道厕所原来也不太讨厌。
当我手指着前面那三间正冒着烟气的土砖房叫喊时,陈乾和李暖俩人也是高兴到屁颠屁颠的。
肚饿,再加上身体冷到不行的我们三个人,哪里还顾得上脚下已经没过脚脖的积雪,三步合成一步的就跑了过去。
“汪汪汪”三声狗叫从砖房院里传出,一只成年的柴狗冲我们龇牙咧嘴叫着。
娘的,看你陈乾老哥落难了是吧,连你也欺负他。狗仗人势的家伙,真不是条好狗。
如果在平时,陈乾这丫一定又会和我斗嘴损我。
可现在
“且,张,你和一条狗计较个毛线啊,快敲门前去,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实在不行弄口热水喝也行。哎呀呀,冻死我了。”
也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陈乾之前那话真没有半点儿虚假。
因为此时此刻,我看到了他裹在身上那件上衣也还是款式牛逼点儿。
是的,现在被我穿在身上的棉衣,还真就是陈乾为他自己准备的估计连陈乾也没想到牡丹江会这么冷吧。
不过这会儿我没有像电影中那样,把衣服脱下来披在陈乾身上,因为我觉得这就是兄弟吧。
不过我当下便是一把推开了房门,不等房间的主人有反应,就推开了房门。
可就在我刚把门推开的时候,一个差不手里端着猎枪的老人就把枪口直接对准了我们。
“干嘛的?”老头儿很不友好的横在门口冲我们吼。
大爷的,这丫是富豪吧。
狗皮帽把整个枯瘦的脑袋给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双虽显苍老,却是异常有神的眼睛盯着我们。
夹杂着雪花的北风呼呼吹着,再看着穿在老头儿身上的羊皮,我真想张口就喊声爷爷。
“大爷,我们,我们的车坏路上了,你看能让我们进去暖和一下吗?”李暖很是客气的道。
那老头儿本来敌意还很大,可听李暖这么一,再看看我和陈乾都快给冻成雕塑了,虽枪口一眼盯着我们吧,但至少眼睛中的敌意减轻了不少。
“阿嚏”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半天,终于从那老头儿嘴里蹦出几个字来道:“进来吧,不过一会儿你们就要马上离开。”
都他娘的这会儿了,我们当然也只看热乎乎的房间,不看人脸色了。跟着老头儿走进了屋。
暖和,暖和,真他奶奶的暖和。
“你们也是冲着那件事儿来的吧。”老头儿人还算不错,倒了三杯热水给我们,虽然从头到尾他那把列猎枪就没离他身。
“好喝,好喝,大爷这水真好喝啊。”
“那个,大爷,我能再来两碗吗?”
我喝完手里的一碗水后,端着手里的空碗嘿嘿笑着对那老头儿。
本来我还想着回头找个庙给老头儿点上三根香,让土地爷爷保佑他回头多活两年的,可我手里的空碗都举半天了,他竟然连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没反应也就算了,可这丫竟突然的又举起了肩上扛着的猎枪,咔嚓一下打开保险就把黑洞洞的枪管顶在了我脑门上。
“兔崽你们这号的人,这几天爷爷我见多了。”
“老实话,你们来这里是不是又为了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