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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庚帖,拿好退婚书,日后,便再不相干了。”梁笙将庚帖放在桌上,忍着疼痛,将退婚书收起来。
张氏进屋子,将庚帖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我家中祖传的玉佩,被你摔碎了,你……”
他还没说完,谢淮之就走来,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你人还没出苏家的门,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梁笙抬头,恶狠狠的等着他,咬牙拿着东西走人。
苏渺渺看了他一眼,被谢淮之察觉。
他转过头,懒懒的看着她,眉梢略过几分得意,“怎么?是被我迷住了?”
“吃你的粥吧。”苏渺渺又盛了一碗喝下。
村长见梁笙都走了,自己也该回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在跟苏家多说两句。
“我可不是帮着梁笙说话,只是现在梁笙考上了童生,咱们村子指不定得靠着他呢,你们也就暂且忍忍,尽量不要去招惹他就是。”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苏渺渺听不得这样的话,她质问道:“村长,我爹身上这么重的伤是谁打的?我爹又是因为什么才去的梁家,被打成这样?”
“这……”村长说不出话来,心虚的别过头,小声道:“知道你们受委屈,可这不是因为……”
“村长将希望放在畜生身上,倒是不如看看他。”
苏景和被谢淮之给推到了村长的面前,一脸懵的扭头看着谢淮之。
“别看我,看村长。”谢淮之将他扭过来的头又给板了回去,夸赞道:“十七了,才只是童生,要我说,不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看了景和的文章,甚好,不妨下年也叫他试试,若是考上了,那可比梁笙身上的希望大些。”
苏景和从不敢夸自己读书的本事,听了谢淮之的夸赞,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胡乱写着的,谢大哥夸的太厉害了。”
村长不懂读书如何,也是第一回见谢淮之。
眼前的人,即便穿着粗布麻衣,给人的感觉,却是跟他们都大不相同的,一眼看去,便觉得贵气逼人。
有了谢淮之的话,村长打量了苏景和几眼,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等村长走了,苏景和才问道:“谢大哥,你看了我的文章?”
谢淮之点头,面上难得正经起来,严肃道:“你年纪虽少,却字字珠玑,来年若是去了,这童生是跑不了的。”
“谢公子也觉得景和能成,那景和千万不能放弃了读书。”张氏本就不同意苏景和不再读书,眼下听了谢淮之的夸赞,也将希望寄托在大儿子身上。
要读书,势必要花费不少银钱。
虽说他们吃喝已经没了太大的问题,可这钱,却是难得的很。
苏父不忍心尚且年幼的儿子和女儿劳累,硬是起来,微弯着腰,在桌上作画。
他的手还没恢复,便换了左手,只是画出的画,歪歪扭扭。
苏父看着被毁坏的话,心头一疼。
他闺女说了,他的手一定可以治好,可漫长的等待,总是折磨人的。
儿子要读书,他如何得帮着赚点钱。
左手习惯后,基本也就和右手没什么区别了。
苏渺渺不懂画,只知道她爹的画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