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甚至觉得。朱由校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他的腿脚一软,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了朱由检的马前。
马脖子的参将首级,离他是那么的近。
首级还传来了一股腥臭味,让朱由检闻了都十分的想吐。
那参将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正在直直地盯着他看。
朱由检后背发凉。
“臣弟从来没有过造反的念头,皇帝兄长千万要相信臣弟。”
“这一切,都不过是这个张瑞图搞出来的事情,臣弟也是心里不情愿的。”
张瑞图心里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这个朱由检,竟然在这个时候直接抛弃了他,完全没有见到半点贤王的样子。
可这朱由检敢造次吗?
他自然是不敢的。
可是皇位啊!
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皇帝位啊!
从古到今,为了争夺这个皇位,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那还少吗?
朱由校嗤笑了一下,看着跪在面前的朱由检,又冷冷的说了一句:“是吗?”
“朕刚才还看到了信王脸,仿佛颇为喜庆,还以为你也乐意当皇帝呢!”
皇帝谁不想当,这朱由校纯属就是在扯淡了。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朱由检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说出心里话。
只要勇士营和锦衣卫,还掌握在这朱由校的手里,那么就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造反。
如果还有下次机会,他一定先掌握了勇士营与锦衣卫!
“皇帝兄长说笑了!”
“臣弟心里也是十分惶恐的,屡次三番推迟皇位的事情。”
“因为在臣弟的心里,能当皇帝的,只有皇帝兄长,臣弟是万万不行的。”
朱由校眯着眼睛看了朱由检一眼,脸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了五弟了。”
朱由检脸也勉强笑出了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关到底过没过去。
那当然是没过去了。
朱由校悠悠地看着殿中的张瑞图。
“朝中那么多的乱臣贼子,让朕实在是心寒了。”
“就比如说,朕面前的张瑞图,三天之前,还在朕的面前,拍着胸口向朕表示他忠心耿耿,愿意为朕赴死。”
“可是到头来,朕尸骨还末寒,最跳脱的却又就是他。”
“信王,像这样乱臣贼子,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啊?”
朱由校此言一出,满堂的文武大臣都惊恐地看着朱由检,想看看他到底能下什么决定。
朱由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马就明白了朱由校的意思。
今天在这里,他和面前的张瑞图总得死一个。
可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会怎么样?
这个张瑞图是活不下去了,他的名声也毁了。
这个话不能由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