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孩子们冲洗干净,早早上床睡觉。
李海生和阿秀躺在床上聊天。
主要还是房子的事。
傍晚李海生上去看过了,这房顶比想象中还要废很多,很多东西都已经腐烂,没有继续修补的必要。
目前小雨应该还能支撑,要是碰到昨夜的大雨,那对不起,肯定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
以前漏雨只要找个盆子把漏的地方接着,如今已废到到处都漏,便不是接不接的问题。
这房顶肯定要掀掉重新盖。
可如果房顶都要重新搞,那和房顶相接的墙壁要不要也搞搞呢。
当然需要。
不然会从相接处继续漏水。
如果里面房子都更新,那外面的院子要不要也翻新呢。
当然也要。
很多房子本来就是半边搭在院墙上,重新建房子,共用的院墙肯定要推倒。
院墙是个浑力,若是推倒一截,留下的一截肯定也难以稳定。
两人盘划来盘划去,要想修缮房子,就基本是要重新建设一套院子起来。
粗粗算下来,起码要花个两三千元。
以阿秀的生产力来衡算,需要她不吃不喝十年。
“难,我们还是先住着吧。等天晴了,不行的话就找点油毛毡把上面盖起来。我估摸着今年的台风季就快结束,后面没啥大雨。”
阿秀算是没了脾气。
四百多的外债都压的她一度喘不过气,哪有能力去再积攒两三千元建房子。
李海生却笑笑:“不打紧,今年就将就着过过,最迟明年开春,我不仅能将钱全部还清,而且把我们建房的钱攒够。”
“你拿啥攒?”
阿秀抓着李海生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轻轻靠着丈夫宽厚的胸膛。
“你又不像人家,能做大生意,赚大钱。就算是在码头去干活,每天赚个一两块钱,一年不吃不喝也就五六百元,我串珠子又赚不到钱,给你添补不了啥。”
“谁说我要去码头啦,六婶说的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那……你还能干啥啊?”
“哈哈,这么大的海,里面多少好东西都等着呢,还愁我们赚不到钱。”
“海是在这里,可你也没走海的本事呀,我记得游泳你都游不好吧?”
“很明显你记错了,我游的很好,能从小门岛游一个来回。”
小门岛是离这边最近的一个小岛。
大概离海岸线十几公里。
也是渔人们出海第一个遇见的岛。
出去时,走过小门岛,就算是彻底进入大海,而归来时,看到小门岛,就算是回到家。
因此小门岛在大家心中有灯塔般不同寻常的意义。
“噗,咋过去,飘过去吧?”
阿秀被逗笑了。
“你还不信呢,以后给你看。我肯定是要出海去搞事情,靠在码头扛箱子或者杀鱼,永远都不可能出头。
你看看二哥,从十几岁就在码头干,不比谁都勤劳,现在日子还不是过得紧紧巴巴。”